恶煞当朝_第八十九章 被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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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被捕 (第3/3页)

在他眼中竟变成了最大的羞辱,那强自装出来的和蔼仿佛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

    马诚怪叫一声,飞身冲向刘知节,手中沾了封印符咒的血浪剑一阵狂砍。

    血浪虽然本身剑罡被封,但也是异常锋利的神兵利器,屋中顿时剑光缭绕,家具、壁画被砍得粉碎。

    刘知节首次对敌,经验尚不丰富,连连躲避几下之后突然被马诚脚下使了个绊子,站立不稳,“咕咚”一声仰面摔倒。

    马诚喘着粗气,照定刘知节脸上吐了一口浓痰:

    “呸,毛还没长齐呢,就来学人家大侠救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这时正在找心理安慰,故而极力贬低对方,连自己什么行径却是早顾忌不得了。哪里料想刘知节发了狠,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双手直接抱住了马诚的腰身,仗着一股激劲居然把马诚推到了墙角之处,头顶撞在小腹,口里大喊:

    “不准你们抓大官人,他是好人,他是好官。”

    马诚居然被一个刚习武的孩子所制,心下也不由恼怒起来,左手一个肘锤,直接击打刘知节的腮帮子。

    刘知节此刻却机灵了起来,一偏头将马诚死死抵住,他身材本就高大,只因饿了半天肚子,使不上力气,但想想自己如若放手,恩人定然让这些狗官抓了回去,故而越抓越紧。

    此刻两人身子挨得过于紧密,马诚的肘竟然一时用不上力。

    白伟良此刻在一旁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了,料想今日之事少一个人知晓总是好的,随即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马诚:

    “马校尉,你如此身手,连少年郎都奈何不得,丞相如何肯将北门卫军交由你来统领?莫不是马校尉还念着叛军李家军的恩情,不肯弃暗投明?”

    这两问着实歹毒,马诚暗想不错,自己已然得罪了李大都督,不能把白大人他们再得罪了,不然岂不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料想以赵丞相的城府,自己不交个投名状上去,如何肯相信自己是真心投诚。

    念及此处,恶向胆边生,口里叫道:

    “娃娃,休怪马某意狠心毒,怨就怨你不该多管闲事。”

    顺手把血浪的剑柄底座之处对准刘知节的后脑,一下子戳了下去,他本是行伍三十年的武夫,手重力沉,这一下子戳将下去,哪里还有刘知节的好果子吃。

    眼见血浪宝剑就要落下,突然“哗唥”一声,一道黑影直接将马诚的右手缠住,略一用力,血浪宝剑脱手而飞,直接落在来人的手中。

    在场诸人皆是一愣,马诚知道来人功力较自己高出太多,不敢再为难刘知节,故而松了力道,刘知节仍旧死死不撒手,怕他临时起意,再害了李大都督。

    白伟良盯着进屋的两个人,前面走的是裴邵,他自是认得,后面却跟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红发大个子,琵琶骨绑定黑漆漆的锁链,手铐脚镣俱全,人一进来,屋中空间顿时显得狭窄,仿佛地狱窜出来的恶鬼。

    “裴邵议郎,我兵部行事你也来管,金吾卫是不是手伸到太长了?”

    白伟良打起了官腔。

    裴邵一抱拳:“白侍郎,我等此来别无他意,乃是看望李大都督,不想屋中竟然是如此光景。”

    白伟良没回答,就见那个红发大个子走到白圭面前,一伸手:“解药拿来!”

    白圭在蜀山见过薛太岁,对他一手神箭技艺迫是忌惮,此刻开言道:

    “薛太岁,我们可是奉了陛下密旨行事,你莫要强自出头。”

    薛太岁也不答话,蹲坐在白圭面前,看着他当胸被贯穿的剑气血洞,还正自汩汩冒血,将右手食指钻了进去。

    他手指比李崇信粗大不少,此刻硬是把血洞的直径给扩大了,疼的白圭龇牙咧嘴:“天杀的,你这是作甚,啊,啊。”

    白伟良在一旁怒喝:“大胆,白圭公公乃是皇庭二品大内官,你竟敢动用私刑?”薛太岁面无表情,依旧冷声道:“李家军军规面前,只有军法,何来私刑?”

    这话回得却是刁钻,即便李崇信有罪,但现下并无圣旨明诏,虽然没有任何职务,但李家军统帅这个职务却是谁也不能替换的,天下皆知。

    白伟良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措辞,只能吼道:

    “裴邵,薛太岁,你们不是想凭两个人就把钦犯带走吧,就不怕丞相府的海捕公文吗?”

    薛太岁身形不动,手上手铐的链条飞了出去,直接把窗户的挂钩打落。

    “啪嚓”一声打开了窗户,外面明晃晃的盔甲有一百来号,全副武装的金吾卫手持金瓜站在马家老店院落当中。

    薛太岁冷哼一声:“来者不怕,怕者不来!”

    白伟良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并不是办法,这件事情怎么说只能暗中cao作,不可宣之于外人。

    白圭此刻被薛太岁整的狠了,也只好配合拿出解药,口中依然阴阳怪气:

    “李大都督乃是天下忠臣义士的楷模,我等只是请李都督去略微坐一坐,相信大理寺定能还李督清白,哪里就是二位想的那样。”

    李崇信吃了母虫解药,周身的毒立刻转好,脸色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薛太岁一挺身子,“咕咚”一声跪在李崇信身前:“义父,今日是走是留,一句话而已。”

    这句话刚一出口,白伟良和白圭两人都是面显紧张之色,生怕李崇信说一个“走”字出来。

    李崇信却把脸儿一扭儿:“谁是你的义父,你我早在上党郡断了父子之情,你也早就不是李家军的一员了。”

    薛太岁突然大叫:“身死为何,九州苍生尽知晓。”

    这是当年李崇信自己鏖战沙场做的诗句,薛太岁早已背熟。

    李崇信始终没有转过脸,只是淡淡道:“我辈但为国家,岂敢有求回报之心,但求无愧于心!”

    薛太岁知道苦劝无用,大喊一声:“拿酒来!”

    外面早有金吾卫送进一坛上等的花雕。

    薛太岁打开瓶口,倒了三碗,恭恭敬敬放在李崇信身前。

    铁链“哗唥唥”一响,走到马诚身前:

    “你这德性也曾是李家军?哼,笑话,李家军从此再无你之一员。”

    马诚心里听了个懵懵懂懂,李家军不是早就解散了吗,就算没解散自己也早就退出了李家军,现下说这个话还有什么意思。

    薛太岁也不理他,大踏步走出马家老店,身后李崇信声音又起:

    “这位货郎刘知节小哥是个人才,在镐京孤苦无依,你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薛太岁一停顿,回头看了看方面大耳的刘知节,冲着裴邵使了个眼色,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

    裴邵多么机警的人物,此刻眼睫毛都乐开了花,一把拉住刘知节:

    “我说刘贤弟,你怎么来镐京也不跟我说一声,走走,招贤馆的食客们都等你呢,跟我去饮酒。”

    三人出了马家老店之后半个时辰,一百金吾卫整齐号坎,喊着号子离去。

    白圭颤巍巍从地上站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白伟良面无表情:“裴太师家不在此次计划之列,押走钦犯要紧。”

    李崇信此刻举起三碗酒,一一干了,回头望向薛太岁消失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大好河山!”

    【故事不错敬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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