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她问：什么是喜欢 (第2/2页)

如果说莫淮忆是从初见的那一年喜欢上，可能不太真切，但后来的挥之不去，真的成了刻在心里的喜欢。

    有时候，对一个人过分关注，又在某一个点遇到，就能引起那一刻的心动。

    怕她误会，他解释道：“我后来在巴黎见过你，是那时候才真正喜欢上你的。”

    可惜林韶九并没有看到他。

    若不是太急，他很想上去说句话。

    那时他才意识到，当初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变得耀眼，却依旧像天使般纯洁。

    除了长相长开了些，几乎没什么变化——眼角的朱砂痣依旧熠熠生辉，红得勾人，眼里的清澈依旧明亮动人，泛着晶莹的光。

    她背着画板从学校门口出来，他当时看到，只一眼便认出来了。

    再后来，他在巴黎见到了她。

    他当时的确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后来，每当看到硬币都会想起那双眼睛。

    莫淮忆难得的被噎的说不出话，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只是在这方面还不至于。

    生还没过。

    林韶九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我那时只有十四岁，准确的来说是十三岁。”

    他笑了笑，看着她：“因为我喜欢你啊。”

    莫淮忆捏了捏硬币，其实他后来有想过扔了，却每次都不受控制地留下了。

    她低头看莫淮忆手里的硬币：“你还留着。”

    林韶九其实没什么感觉，那都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她几乎快消失了这段记忆。

    “我…”他莫名有些慌乱：“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你会说话。”林韶九皱眉：“你不是哑巴。”

    “嗯。”知道她想起来了，莫淮忆有点开心：“我不是故意要走的，只是时间紧迫。”

    林韶九看向莫淮忆时，眼神已经带了无限的复杂：“你是那个人。”

    记忆回笼。

    随即又想，他可能是迫不及待去找工作了，这样说她也算做了好事了，希望好事可以降临到她的上。

    可惜没有谁会永远在。

    她其实想有人可以倾诉，因为怕林清和夏初担心，她也不会说什么，而这个人是个陌生人。

    她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她还想以后能和他说说话呢。

    莫淮忆走了，回了莫家，翌林韶九再过来的时候，除了一个垃圾桶什么也没有了。

    还好四爷想通了。

    众人松了口气，他们已经耽误了一天了。

    直到，莫淮忆把脏衣服脱了随手扔地下，留下里边一个干净的黑色T恤：“走。”

    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开口。

    莫淮忆看了看远处捡垃圾的老伯，没说话。

    “四爷，这些瓶子？”

    或许是自己太坏了，就对一个善良干净的人，产生了莫名的绪。

    习惯了杀人和谋，对这种莫名的听从，他有点不舒服，陌生又不受控制。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莫淮忆站起，看着旁边的瓶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又走了。

    “明天见。”

    看他没什么反应，她就自认为他答应了。

    她突然蹲下来：“我明天晚上来给你讲故事。”

    他抬头，不自觉伸出了手，她以为他是不想让她走，就开口道：“我必须早点回去，不然家里人会不高兴，觉得我不听话。”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依旧点头。

    “你能捡这么多瓶子，证明你体还很好，所以你不需要坐在这里饿肚子，明白了吗？”

    林韶九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如何，只觉得他可能不太懂，她又强调一遍。

    莫淮忆抬头，看她时没有表。

    “那好，趁天没黑，你去卖了，钱存起来，明天还要这样，时间久了你就可以买个干净的衣服，然后去找个能干的工作，可以吗？”

    看她期待的神色，他点头表示知道。

    不知道。

    林韶九露出笑来：“知道去哪里卖吗？”

    莫淮忆脸不红心不跳，十分理所当然地点头。

    她懵了：“这些都是你捡的？”

    晚上林韶九过来，莫淮忆边围了堆如山高的塑料瓶，易拉罐，以及玻璃瓶。

    “懂，懂！”几个人慌慌张张跑去捡瓶子去了。

    他冷冷地看过去：“没听懂？”

    “我们…”

    莫淮忆又重复一遍：“捡瓶子，能卖钱的那种。”

    “啊？”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视线看向他们：“你们去，捡瓶子。”

    他伸手把林韶九给他拿的面包掰开，放进了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莫淮忆这种，别说好好说话了，就是听别人说话都会觉得是奢侈。

    原谅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可就是和善。

    而且刚刚那个人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四爷什么时候认识小孩子了，还这么…和善。

    他们不懂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四爷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穿成这幅破烂的样子。

    等林韶九走后，一个人出来：“四爷，吃饭吗？”

    “我去上学了。”

    莫淮忆看着她点点头。

    “吃吧，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看着她把东西放到他面前，却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第二，林韶九果然拿来了吃的给他。

    莫淮忆俯，把地上的硬币捡起来，两根手指捻了捻，然后握进了手心里。

    他抬头，那人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是你的伤…”

    莫淮忆沉默着，脑子里出现那双清澈的眼睛，“后天。”

    “四爷，兄弟们都在等着，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去？”

    莫淮忆拍了拍手，把手里的人扔地下，伸手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白。

    “四爷，我们来晚了。”

    “你们是谁？让开！”

    另一个同伴立刻跑开，准备去发暗号，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人挡住。

    “莫淮忆！”他上前和莫淮忆打起来。

    莫淮忆笑意消失，视线看到另外一拨人，一脚踢向了碰他的人，冷冷道：“你如果不回来这条命就保住了。”

    她突然觉得，莫淮忆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长大，没有人会教他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更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和。

    他习惯了掠夺，习惯了看上的必须占为己有，却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会让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