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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隐秘 (第1/2页)
当夜,伏牛山燃起大火,火光冲天,在洛阳城都隐约能看到。 洛阳城中,雷家宅邸。 换了套富贵衫的雷爷手握水烟袋,站在自家阁楼之上,看着黑色尽头那一抹耀天火光,他脸上笑眯眯的,就好似在看曲儿一样。 在这阁楼之上,只有赵管事一人在侍奉,但房中摆着案几,还有酒菜预备。 显然,雷爷是在等人。 “诗音睡下了吗?” 雷爷问了一句。 赵管事轻声说: “大小姐用了宵夜,已经睡下了,老爷不用担心,小姐并未受惊。” “诗音从小胆大心细,有她娘的兰心蕙质,心性极佳,我是不担心的,只是这伏牛山之事,处处透着蹊跷。” 雷爷抽了口烟,他说: “帮中那几个头目...” “已经死了。” 管事说: “是自杀,而且阖家身亡。” “啧” 雷爷弹了弹舌头,他眼中有一股忧虑之色,他说: “这么狠的手段,绝了后患,这恐并非是意外,也不知我那大哥,在伏牛山上,有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这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嘛。” “别叫我大哥,我当不起你大哥。” 就在雷爷话音落下时,阁楼房门被推开,换了套黄色僧服的恨命浪僧捻着佛珠,漫步走入阁楼里。 赵管事见大爷来了,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雷爷站在栏杆边,手扶着栏杆,头也不回的说: “也没下毒,放心吃。” “就算下了毒,你又能奈何我?” 那浪僧冷笑一声,他坐在案几边,也不拘束,拿起竹筷,便夹了块上好牛rou,放入嘴中。 他一边咀嚼,一边说: “是圣火教中人。” “啪” 雷爷扶着的栏杆猛的破碎开,真气入木三分,就像是碾为齑粉一样。 他回过头,眼中尽是森寒。 他说: “确信?” “嗯,若是那张肥在那等非人折磨之下,还有胆量说谎,贫僧也认了。” 浪僧倒是表情平静,他端起酒杯,引了杯酒,这才说到: “那人已离开中原,回去西域,应该是临时起意,听张肥的意思,他似乎也不能确定诗音的身份,所以才要掠去确认一下。” “也就是说,尚未暴露?” 雷爷走到案几边,盘坐在浪僧对面,他一边抽着水烟,一边说: “还可转圜?” “呵,你怕是存了妄想。” 浪僧冷笑一声,他讥讽道: “怎么?舍不得你这河洛帮一身家业了?若真是如此,你且早些让我带走诗音,免得她跟着你,落得一个没有结局。” “休想!那是我女儿!” 雷爷寸步不让的说: “不是你的!” “呸!” 浪僧啐了一口,他恶狠狠的说: “若不是当年你使了手段,阿娇又怎会随你?她当年喜欢的是我!”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雷爷刚才还心思忧虑,这会却要笑出来。 他笑呵呵的为浪僧添上一杯酒,得意洋洋的拍着肚皮说: “咱老雷当年也是一表人才,阿娇一向仰慕于我,我开口求亲,阿娇也没有拒绝,至于你,你只是单相思,一厢情愿罢了。” 浪僧阴着脸,不说话。 但这事确实是他一生之憾,甚至因此遁入空门。 可惜六根不净,便又在江湖行走了。 “别扯这些!” 浪僧闭着眼睛说: “这事得有个章法,圣火教既然已经怀疑,便会源源不绝的来刺探。这洛阳城被你经营的滴水不漏,还不是生了事端,诗音不能留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又去何处?” 雷爷担忧的说: “在这洛阳城,我好歹能护着她,我经营这河洛帮,也只是为了万一有不忍之事,便能护住女儿,你带她去了别处,岂不是更沦为鱼rou?” “你以为只有你关心诗音?” 浪僧讥讽了一句,他说: “自古以来,江湖事,江湖了。圣火教在西域势大,若倾巢而来,你一个小小的河洛帮岂能抵挡?” “那魔教七宗看似分裂,但因张莫邪留下的余荫,彼此之间也存了一分旧情。想要护住诗音,靠你河洛帮是不行的,必须得找到更大的靠山!” “嗯。” 雷爷点了点头。 结义大哥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 他说: “但武林正派豪门,一向爱惜羽毛,也不甚与我河洛帮往来。” “我有办法。” 浪僧放下酒杯,他对雷爷说: “你且在苏州为我准备一套宅邸,要清静些。” “享用要朴素些,但不能落了俗套,还要备上一两架古琴,再寻些罕见曲谱,找一个擅长素斋的厨子,一定要用贴心人!” “这是为何?” 雷爷抽了口烟,说: “宅子,古琴,厨子都好说,但我得问清楚,你要这些作甚?” “自然是送人的。” 浪僧捻着佛珠,耳语说: “我这几年行走江湖,偶遇一位涅槃寺俗家弟子,为人方正,偏好琴曲,与我颇合得来,已是至交好友。” “正合盘算,必要之时,可将诗音托付于他。” 雷爷的表情变得古怪了些。 他思索片刻,问到: “涅槃寺势大,确实足以抵御圣火教,但你寻得一个俗家弟子又能作何?不是嫡传,那群秃驴和尚又怎肯冒着风险,护住诗音?” “你这便是见识浅了,谁告诉你,俗家弟子就不能是嫡传?” 浪僧用筷子点着碟盘,他说: “我那朋友,可绝非一般人,他乃是涅槃寺当代主持,圆悟禅师的亲信弟子,一身武艺已至江湖一流,只是家中有渊源,不便剃度罢了。” “还有这等人物?” 雷爷好奇的问到: “他姓甚名谁?我怎未曾听过?” “他自号芥子僧,俗家姓氏不知,只知名叫旁墨。” 浪僧语气温和的说: “自然不是真名,但我听闻与前朝有关,所以不要多问,我也不知更多。” “怕不是前朝王子?” 雷爷眯起眼睛,问了一句,但浪僧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雷爷有了计较,他拿出印信,递给浪僧,说: “你自去苏州,那边分舵管事,是我心腹之人,他会帮你的,一应花销,也不需担忧。” “行,我明日便启程。” 浪僧也不迟疑,接过印信就要离开,但却被雷爷唤住。 “不去看看诗音?她颇为想你呢。” “丫头怕是睡下了。” 浪僧那总是无情的,灰蒙蒙的眼中也有一抹温柔,他舒了口气,说: “那便...留一日吧,也让我与侄女说说话。” “本该这般嘛。” 雷爷笑呵呵的站起身,对浪僧说: “你我本就是兄弟,总是这么生分,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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