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椿纪_第二回 毒士诛心设言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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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毒士诛心设言机 (第2/3页)

救机会于是张嘴要喊,但是一个念头飞快转过,他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那股强大的气流又噎得他干呕起来,直到上身蜷了起来。

    “你没有叫是对的,”那个人没有再管霖箬,而是坐到桌子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霖箬这个时候才抬头,两人四目相接,只见那个男子有手做了一个极为优雅的“请”的姿势,一边端着杯子喝了起来。霖箬也就起身坐了下来,问到:“你是济国人吧?”

    那个人挑起左眉盯了他一下,然后垂下眼没有再看他,而是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回了句:“曾经是。”

    “那你现在是畋国人?”

    “并不是。”那人回答的十分爽快,可见没有撒谎,一刹那间,霖箬嗅到了契机,一个可以平等对话,而不被动回答的契机。

    “那是畋国的国君有恩于你?”

    那人摇了摇头,再次与他四目相接:“我跟他并不认识。只是我有我必须完成的事情。”

    两人沉默了少时,显然是彼此利用这个间隙在盘算着对方的目的和自己的筹码,最后还是霖箬先开了口,因为他的疑问太多了:“你给我灌了什么?我哥哥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我们卫国人都是残骨,无法修习术学,但是我也知晓你露的这两手都是济国方士用来cao作人的毒蛊。”

    “残骨”,卫国人智慧无双,但却有这个短板,自从建国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修习术学。瀛洲的医术、毒蛊、法术、幻术、控灵、御剑、符篆等从根本上来说,都属于术学的范畴,学习术学除了后天的努力,先天也必须带有灵能。而“残骨”就是术学界对天生没有灵能的人的称呼,这样的人即便怎么努力都无法学会术学。

    “你说对了一半,大公子嘛,我只是在他进门的一刹那,让他听了我用应声虫记录的翼望山上的讙叫。然后用盘蝉粉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十个时辰之后就没事了。你现在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刚才给你吃的是言萤。”

    听到“言萤”说不怕是假的,这是高级方士才会炼化的一种蛊,毒性凶猛,死状恐怖,发作时人内脏融化,七窍喷血,基本是当场暴毙。但是转念一想,此毒服下不会立刻死亡,而是要方士用法术启动,又或者事先设下一个语言上的开关,只要服毒者一说那几个字毒性就会爆发。用了这种毒,就更证明这个人只是想逼自己,性命暂时没有危险。

    只见那方士双手在胸前作了一个塔尖形,一阵冒着紫烟的绿色火苗在双手上一闪,那方士便道:“言机已经设下,我就明白告诉你,只要你说出‘真相’言机便会触发,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哦?”

    明白?霖箬苦笑不迭,这个言机设的如此奇怪。奇怪是一般的方士设的言机会是精确的几个字,或者一句话,可这个人设下的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能做到这点,可见他功夫属实高超;但是这又像是跟他玩儿的一个文字游戏“真相”到底是指这个词语,还是指它的含义,到底是某个确切事件的真相,还是所有“真相”。如果是最后一种,那岂不是以后自己成了一个只能说谎的人?

    霖箬望着窗外,那天地混沌一片,只有那些远处星星点点冒着微弱火光的重明鸟笼在渐渐向着他靠近。

    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霖箬看着窗外无序混乱的雪夜,觉得这一切像极了小时候父亲给自己讲关于瀛洲起源的故事:在一切时间和空间都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存在即是一片虚无之海。这个海里充满了混沌与无序。这些暴虐的原始能量不知从何时开始聚集成为原始的灵能,散落在虚无中——这些原始的思想被叫作元灵。元灵们在虚无之中飘荡,只用沉稳而悠远的低吟感知着彼此的存在。直到有一个元灵,它希望真切的看到、触摸到那些仅仅存在于低吟中的同类,他便开始从海里长出,用了无量亿年,他终于长成了一根高不可测的元柱。终于他于高处看到了那些同类,但是却无法真切的触碰他们,极度的绝望与孤独让它哀嚎,在这长久的悲鸣中,其他的元灵也开始纷纷生出海面,长到了与它相同的高度,他们怀着急切的希望想要触碰彼此于是顶端开始膨胀,直到长到了无比宽大,还是只能遥遥相望,他们才渐渐发现,随着他们的膨胀,虚无之海便更加广阔,而这一根根矗立在虚无之海中的世界伞的顶端便成了无数世界的雏形,其中一个便是瀛洲。

    父亲是不大会讲故事的,以至于自己后来因为对这个故事感兴趣,还专门找来了《瀛洲本初录》。那是自己读的第一本书。而今天自己心心念念的手抄本,或许将会成为自己脑海里的最后一本。

    可凡是于混乱绝望中必有希冀。就像那渐渐接近的灯火,在了无生机的雪夜便是一点可以期盼的救赎,只要你相信。看到这里,想到此处,霖箬觉得既然横竖可能都是死,自己不妨赌一次,因为这个人并不会让自己死得太快,所以自己需要用仅可能短的词素去了解最多的信息和确切会触发言机的方式。

    “所以,你所谓的…答案,”话到此处,霖箬还是犹豫了,可就在刹那间,他又横下心来,果断的说到:“所以,你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说完这句话,他的心脏骤然加快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至少保持一个起码的贵族的体面,去迎接那个或许马上会到来的惨烈毒发。可是他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可能自己已经触发了言机!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死亡从来没有理自己如此的近,但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攥紧了拳头。

    “哎呀,要毒发了呢。”只听那个方士淡淡的言语中有一些挑衅的意味。霖箬已经丢掉了最后的自制,逼上了双眼,喉咙很堵,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哈哈哈哈,你这样的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比刚才那个稳cao胜券的样子有趣多了。放心,你并没有触到言机,”那人说完,霖箬才发现刚才那些似是而非的身体反应渐渐的淡去了,但那人的下一句又传入耳窝,“果然是他看上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至少还有胆子和思路,你知道如果你刚才触了言机,为保你不会立刻死,我会给你解药吧?”

    霖箬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镇静下来,深深出了口气,至少他现在用一句话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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