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七 作茧自缚的陈涛 (第2/2页)
那帮短毛对朝廷的提防之心历来都没放下——人家受招安都是求官求财,最好是能来京城富贵之地享受太平生活。但琼海军那帮人,除去少数几个不太得志的愿意登上年夜明土地博一把,其他人根本连年夜明送上的官帽子都懒得要。 所以年夜明内阁对陈涛的放置还真不敢失落以轻心,起来也算是千金市马骨的意思。只是具体给这位放置个什么位置却也颇费思量——过于重要的显然不克不及给,万一这年轻捅个娄子出来那就是给敌对派系送炮弹了。可若给个无足轻重的又怕那子觉得丢面子,回头再用他那千里传音之术朝海南老窝诉诉苦,没准儿就引出些新的事端来——自打上次琼海军年夜张旗鼓给陈涛送补给之后,明朝官员就知道琼海短毛对他们派在外面的这批人还真是无比看重。为了让自家人换换口味居然不吝千里迢迢海陆联运,就为送几年夜车蔬菜水果进京……什么叫奢侈?这才叫奢侈! 虽然最终得享口福的乃是全京城富贵人家,但了解内情的人提起这件事情,城市感叹那帮短毛相互之间联系之紧密,对陈涛的放置自然也不克不及不更加仔细些……这也算是那次蔬菜事件带来的一项功效了。 正当内阁一干人等正在头痛之时,历来不介入此类事件的徐年夜学士忽然发了话,点名要那年轻人到钦天监任职,钱谦益这下子可开心了。钦天监在朝堂之上的名位不下于御史台翰林院,但平时只管天文历法这一块,可以是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典型。只是这一块完全由徐老头儿了算,他肯主动把人要过去,正是帮了自己的年夜忙。
而陈涛也就稀里糊涂成了年夜明钦天监的官员,在听自己能获得这个职位完全是由于徐老先生发话之后,免不了要去造访叩谢一番。结果一到徐家便被徐光启拉着解释天文问题,那可不是在姑娘面前胡吹乱侃一番便能过关的,在徐光启这等真正的年夜学者面前,陈涛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不经意透露的细节,城市引起这位老人一番很是详细的诘问。也亏得陈涛时候一直是个好孩子,初中地理学的不错。而后世人类已经能够进入到宇宙,在各种光学和电子望远技术帮忙下,对整个太阳系,及其相关星体的认知已经很是完善,所以陈涛还能依靠他肚子里那点初中时地理课上学到的工具死撑。 而后世不过一节区区初中地理课上的内容,在此时的明代年夜儒徐光启听来却是振聋发聩,几乎完全倾覆了他终生以来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认知。若是换了他人,未必就会因为一个毛头伙儿的言辞就改弦更张,抛却坚持了一辈子的信仰——好比那位丹麦的年夜科学家第谷,在他晚年时,其学生开普勒的望远镜其实已经能够对宇宙星体作出更加精确的观测,第谷自己也未尝不曾意识到地心的荒谬与毛病之处,但他始终拒绝接受任何地动观念,始终认为地球就是宇宙中心,是个永恒不动的世界——科学家一旦陷入唯心主义也是很固执的。而第谷在科学史上的地位也因此其实不算高,远不如他的学生开普勒。 但徐光启则不合,中国学者本就不象西方学者那样要受到宗教思想的约束,徐光启本人为了学习那时较为先进的西方科技知识都不吝举家加入天主教,自然不是那等顽固不化之人。而他在过去几十年里观测天象所积累下来的许多疑问和迷惑,在用陈涛那套理论推演之后几乎是迎刃而解,这才是使他立刻决定抛却已经编辑完成了年夜半的崇祯历书,转而改用新理论重新编制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这样一位年夜师的连番追问之下,陈涛很快支持不住,后来是趁着徐老头儿在为某个疑问闭目寻思的时候赶紧告辞溜走……后来就一直没敢去礼部衙门。他这个官儿属于闲职,平时不消去坐班。想来以徐年夜学士的地位也不至于杀上门来捉拿自己。 没想到这次搬场时一张礼仪性的请贴,却让徐老头子找到借口亲自追过来了,被堵在自家门里的陈涛也只有自认不利,老老实实继续做好孩子,回答徐老爷子的各种疑问。 ……此刻他们那一桌上,饭菜什么都早被挪到一边去了,用杯子盘子摆出了整个太阳系的模型,在徐光启遥控指挥下,陈涛,汤若望,还有那个徐家老仆人轮流转动杯盘,就地推演日食月食的成因和日期,在屋子里闹腾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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