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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包围网  (第1/2页)
    三月底的横山,寒意渐渐褪尽,和煦的春风从远方吹来。    驿道旁栽种了大片柳树,枝条在春风中飞舞。柳下盛开朵朵野花,鲜艳喜人。    时瓒带着十余随从奔驰在通往延州的通衢大道上。    路边有酒家,时瓒腹中饥饿,便带人走了过去。    天色慢慢阴沉了下来,不一会儿,竟然漂起了濛濛细雨。    细雨涤荡了花叶,清理了暗尘,浸润了农田,滋养了大地。    这是好雨!    时瓒站在路边,看得很出神。    层层叠叠的丘壑之中,到处飞舞着如牛毛般细小的雨丝    现在的徐州,应该也下起春雨了吧?只可惜,民失稼穑,没法耕作。    部将徐汶递了端了一大盘rou到外间,时瓒不再呆看,坐了下来狼吞虎咽。    “这是牛rou?”时瓒吃了一口就尝出来了。    “牛rou。”徐汶吃得满嘴流言,只含糊地回了一句,继续闷头享用。    中原哪那么多牛rou给你吃,也就地近草原的地方才能吃,,但也不可能常吃,否则幽州、河东早就遍地牛rou馆子了。邵树德治下,民户一定也养了许多牛,不然不可能如此泛滥。    小店应开了很久了,石阶两侧都长满了青苔。雨滴顺着屋檐落下,在地上冲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一只狗从远处奔回,见到大群陌生人,呜咽一声掉头而去。    时瓒笑了一下,随即敛容,因为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大帅在东城给你等置办了酒宴,没想到半途在此吃起饭来了。”来人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好,时瓒不以为意,在袍服上擦了擦手后,起身行礼道:“敢问可是朔方军校?”    “速速吃完赶路,大帅在延州城等着呢。”来人摆了摆手,道。    他身后还有数十军士,皆下马立于一旁,在雨中默默等待。    对这些徐州军士,他们是有怨气的。若不是这些人的突然到来,大帅多半早带着铁林军回灵州了,大伙也能及早见到家人。    大帅是不能责怪的,那就只好迁怒徐州人了。    “起身,出发!没吃完的带上。”时瓒也不废话,立刻下令。    随从们纷纷应命,不一会儿便收拾完毕,上马出发了。    数十骑沿着驿道快速北上。    风越吹越大,道路两侧村庄内未锁严实的柴门在风雨中摇来摇去。    田间农人穿着蓑衣,忙忙碌碌。    水鸟栖息在芦苇丛中,欢快鸣叫。    小河之上,一叶扁舟驶过,满载粟米柴禾。    很快,延州五城巨大的城郭出现在他们面前。    ……    “十日浇灌功,不如一场雨。”邵树德在馆驿内睡了一个午觉才起来。    替赵玉掖了掖被角后,邵树德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袍服,来到了书房。    “大帅,时瓒来了。”    “让他进来。”    亲兵仔细搜查了下时瓒全身,确保没有私藏利器之后,将他引了进来。    “泗州刺史、徐州三宅指挥使时瓒见过灵武郡王。”满脸愁容的时瓒只瞟了一眼邵树德,便行礼道。    邵树德安坐不动,道:“时衙内坐下吧,上茶。”    时瓒也不推辞,直接坐下,这次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看着邵树德。    “徐州有多少粮?”邵树德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才是核心问题。    文德元年的吴康镇之战,时溥率七万步骑迎战,结果惨败,主力已被击破。    第二年的吕梁之战,徐州残存的精兵再遭庞师古大破,从此注定了败局。    之所以还没被灭,主要是徐州兵已经胆寒,采取了相对务实的以守为主的策略。    进攻和防守,当然不是一回事。    即便是邵树德来评价,敢于进攻的军队哪怕胜率低一些,也比只会防守胜率较高的军队强。    两者对士兵、将领的要求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徐州主力覆灭,残兵败将只能防守。但这又有何用?百姓没法种地啊。    军粮吃完之后,去周边乡下征粮,如果征集不到,还能守下去?    “回灵武郡王,当可坚持半年以上。”时瓒回道。    “半年之后呢?”    “或可趁汴军不备,去周边征粮。”    “这不是办法。”邵树德摇头道:“即便远在灵夏,我亦听闻徐州年年水灾,战乱不断,百姓亡散者十之六七。纵有余粮,收集不易,亦会逼死百姓。”    时瓒心中有些不服,但又觉得此话不假。    不服的部分在于徐州还能继续守一段时间,如果能从百姓那里劫掠到更多的口粮,一年都不是问题。    而且百姓粮食被抢走后,还可以拖累汴军。    他之前看到过朱全忠散军粮救济徐州百姓,而散了军粮,必然加重后方负担,消耗更大。    但这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最终还是会败,或早或晚罢了。    “听闻杨行密遣人在淮南恢复生产,或可与其结盟,借得粮草。”邵树德说道:“今岁我军亦会时不时东出,牵制汴军。时司空是明白人,当知道怎么做。”    “灵武郡王怕是还不知道。”时瓒艰难地说道:“某离徐之时,家父已定下计议,雪化后便遣将南下,攻淮南之地,掳掠军粮、征集兵员。”    “什么?”邵树德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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