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瀚海枭雄 (第2/2页)

的姿态，韩餘看在眼里，内心涌动的并不是虔诚的信仰，而是某种莫名的不屑。

    这种不屑不是对真神罗摩，而是对大祭司！

    当真是天授神权么？若非黑石城堡有八百精锐的幽山铁骑，大祭祀能在三大部落中一言九鼎？

    这就是韩餘真，有能力，有手腕，有想法，率性而又叛逆，但行事却老辣沉着。

    三十五岁的他，已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成长为联盟中最年轻的长老，手握重权的实力人物。

    心中所念，所图，早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罗摩族贵族。

    对于部族旁的永夜城，韩餘真也有与众不同的想法。

    还是列侯时代，大祭司就与中原的君主达成盟约，允许将一些身份特殊的囚徒流放到瀚海冰原。”

    作为交换，大祭司会得到来自中原各国的资助，以便巩固其在瀚海冰原的势力。

    虽然中原皇朝变更，但这盟约却是一直保留了下来。

    大祭司专门在北海联盟开辟了关押刑徒的地方，也就是永夜城。

    自有永夜城那天起，韩餘部落就承担起供给与监视的职责。

    大祭司立下严格的法旨，禁止任何与永夜城之间的非必要交往。

    并宣称那些来自外域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信奉邪神，狡诈贪婪，嗜血好杀。

    而永夜城就是奉真神罗摩神谕，置下的囚笼。要以北海的酷寒风暴，荡涤他们的血rou与灵魂。

    因此长久以来，韩餘部落里的人，始终都把永夜城视为禁地，把里面的人视为异类。

    既心存鄙夷与厌恶，又深感畏惧！

    在部落中流传的故事，就有永夜城的人会在暗夜时节，变成青面獠牙的鬼怪，吸食少儿的脑髓等等。

    凡此种种妖魔化的内容，原本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但是这么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似乎大家也都信以为真了。

    韩餘真从小在部落中长大，自然也听闻过这些故事。

    但是，他曾带队向永夜城运送过物资，也曾执行过监视穷守的任务。

    凭借自己的观察，他认为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穷凶极恶。

    天性反叛的他，对这些说法并不信服。

    韩餘真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大祭司之所以对永夜城防范的这么严密，说明那里有什么东西，会威胁到黑石城堡的利益。

    如果永夜城真的是一股不利于黑石城堡的势力，那么他不介意在需要的时候借助一下。

    至于永夜城会对黑石城堡产生什么样的威胁，韩餘真也琢磨不透。

    于是在他离开部落，前去担任联盟长老之前，特意吩咐族人：在避开黑石城堡眼线的前提下，放松对永夜城的监控。

    允许他们扩大活动范围，然后暗中观察并记录，定期写成密报呈送给韩餘真。

    在成为北海联盟的四大长老之后，韩餘真也推行过鼓励生产，奖励军武的政策，但是由于北海联盟积弱已久，并非朝夕间即可崛起。

    这其中的原因，用现代的观点解释就是：罗摩族的社会处于比较原始落后的状态，谈不上什么科学和技术的积累。

    部落兴衰与否，很大程度取决于所处的地理环境是否优越，是否更有利于繁衍生息。

    而北海联盟的势力范围，可以说是整片大陆上环境最为恶劣的地方，并且很多地方荒兽横行，完全不适宜居住与生活。

    不过韩餘真并未气馁，而是利用通商之机搜集各种情报与信息，揣摩其他两大联盟和黑石城堡的优势与不足，潜心发展，等待着机会。

    而这一次的流寇侵袭，让韩餘真有机会近距离见识到了永夜城的军容。

    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煞气冲天，一看就是难缠的对手。

    这样的气势，此前他只在幽山铁骑的身上见过。

    其中，引韩餘真最为瞩目的，是永夜城的士卒们手持的刀枪，身穿的铠甲。

    韩餘真在阵前看见这些兵甲的时候，双眼放光，险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连呼吸都有些许急促。

    他确信这批兵甲，完全不逊于幽山铁骑的装备，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所以，他当即向风伯提出，是否可以考虑进行合作。

    回来后这几天，韩餘真也是在反复权衡利弊。

    冒着天大的风险进行合作，会不会得不偿失？

    对方会提出什么条件？如果我无法满足怎么办？

    如果与他们接触了，如何瞒过黑石城堡？

    万一走漏消息，我又当如何？

    凡此种种，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赌上一回。

    换个人，绝不会异想天开的想要去和永夜城做交易，但是韩餘真偏偏就是个异类！

    下定决心之后，韩餘真在部落及永夜城周边广布暗哨，严格戒备，防止有外来人员潜入。

    同时，筛选了最为忠心耿耿的护卫，与他一起造访永夜城。

    这才有了前面与风伯等人见面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