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活下去 (第2/2页)

这个国家的人民，足足过了五十年的时间，这个国家才通过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终于摆脱了凄苦的、任人嘲讽的地位，他们不再畏惧，不再被人欺负。”

    哈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眼中一片迷惘的少女。

    “你以为战争是从某一方获得了胜利之后，就结束了吗？不是，这种无形的迫害会持续很久...很久...这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填补，去修复。

    我不希望战争到来，更不希望有一天，我所到之处，我目光所及，皆是哀鸿，遍地尸骨......”

    哈克端起酒杯，抿了口威士忌，忽而一笑。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通常都是我一招手，他们就悟了。”

    艾薇莉娅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与哈克遇见时，对方说的那句话。

    “你，信仰圣光吗？”

    可我是辛塔蒂亚人，我不信奉圣光......艾薇莉娅心里无声道。

    哈克没有继续劝说，而是透过一旁的窗户，望向了酒吧外的天空，喃喃道。

    “不论是谁赢得了战争，永远都是底层的人民在承受着，不该这样的啊......”

    艾薇莉娅想要张口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的问道。

    “你说的那个国家，真的存在过吗？”

    哈克目光一黯，接着笑道：“它永远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我的心中，那......是我梦里的故乡。”

    艾薇莉娅轻摇着头：“可是战争......终究会爆发的。”

    哈克眉眼一挑。

    “那也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爆发。”

    艾薇莉娅忽地抬起了头，直视向哈克：“你...到底是谁！？”

    哈克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很欢快。

    “你可以叫我哈克主教，也可以叫我主教大人。”

    艾薇莉娅复杂的看了眼前男人一眼，默默收回了目光。

    “你杀了罗兰，队长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哈克笑了笑：“没关系，我就在普雷斯顿。”

    艾薇莉娅猛地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蹦道：“你就不怕我将来的报复吗！”

    哈克突然道：“我为什么要怕？”

    等你有这个本事了，我说不定早就找到回家的路了......哈克心里小声道。

    艾薇莉娅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

    沉默持续了一阵，少女终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目光一凝。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哈克轻敲着桌面，轻叹一声。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希望能通过你，吊出来你身后的人，后来直接发现了你队长的位置，就准备一网打尽，结果让他跑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对付你们只有两个方法最管用。

    要么我出手，把你们都留下，要么你们自己撤退......我是一个主教，不想沾染太多血腥。

    所以我和你对起了誓言，可是你没能说服你的同伴。

    结果就在刚刚，他在前面的巷道里，坏了我的规矩，杀了他不该杀的人。”

    哈克将杯中酒一口干掉，长出了一口气。

    “我和你有誓言在，只要你撤退，我就放你走，你若是想留在这里，我也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就会失去向我报仇的机会。

    你，自己选吧。”

    艾薇莉娅跟着喝干了杯中酒，目光坚定道。

    “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我等着这一天。”

    哈克站了起来，向着酒吧外走去。

    “去说服你的队长吧，趁着他手上还没沾上血。”

    艾薇莉娅猛地起身，追向了哈克，声音颤抖着，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为什么不杀我！”

    哈克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留。

    “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