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山约三事 (第2/2页)

徐晃对关羽说：“兄今日既然战死，其罪有三。”关羽听了，很奇怪。他问徐晃：“你说我有三罪？是哪三罪？”徐晃对关羽说：“当初刘使君与兄当初在桃园结义之时，誓同生死。如今使君方败，而兄今日战死，倘若使君复出，要求兄相助，而不可复得，岂不是负了当年桃园之盟。此罪一也。刘使君以他的家眷托付于兄，兄如今战死，两位夫人无所依赖，岂不是负了使君之嘱托。此罪二也。兄武艺超群，兼通经史，不思与使君共扶汉室，却要赴汤蹈火，以成匹夫之勇，安得为义。此罪三也。兄有此三罪，弟不得不告。”关羽听了，沉吟了一下。他对徐晃说：“公说我有三罪，要我如何？”徐晃对关羽说：“如今四面都是曹丞相之兵，兄如果不降，则必死。徒死不益，不如暂且投降曹丞相，且打听刘使君的音信。如果知道刘使君在何处，立即前往投之。一者可以保护二位夫人，二者不背桃园之约，三者可留有用之身。由此三便，还望兄仔细考虑。”关羽对徐晃说：“公言三便，我有三约。如果曹丞相能从我这三约，我立即卸甲投降。如果不同意，我宁愿受此三罪而死。”徐晃对关羽说：“曹丞相宽宏大量，何所不容。愿听此三事。”关羽对徐晃说道：“一者，我与我兄刘皇叔设誓，共扶汉室，我今投汉帝，不降曹cao。二者，二位嫂嫂处请按皇叔的俸禄赡养，移印上下人等，都不许入门。三者，一旦得知皇叔的去处，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三者缺一，断不肯降。还望公明赶紧回报丞相。”徐晃应诺，便上马了。接着，他便回下邳去了。

    在下邳。

    徐晃骑着马过来了。他下了马。他便进入了太守府。

    在太守府。

    徐晃进来了。他见过了曹cao。他先说关羽降汉不降曹之事。曹cao笑道：“我为汉相，大汉即为我。此事从之。”徐晃对曹cao说：“云长说，二位夫人要请皇叔的俸禄赡养，并命上下人等不许进门。”曹cao说：“我于皇叔的俸内，更会加倍与之。至于严禁内外，乃是家法，又有何怀疑的呢？此事便从之。”徐晃对曹cao说：“云长还说了，一旦得知刘备的下落，必然会前往。”曹cao听了，大吃一惊。他摇了摇头。他对徐晃说：“那我养关云长又有何用？此事我觉难答应。”徐晃对曹cao说：“丞相，岂不闻豫让‘众人国士’之论吗？刘玄德待云长只不过是恩厚。丞相更施厚恩以结其心，何怕云长不服？”曹cao听了徐晃的话。他对徐晃说：“公明之言甚善，我愿从此三事。”徐晃听了，大喜。然后，他便去告诉关羽。

    在土山。

    徐晃骑着马过来了。他下了马。他将曹cao已经答应了三事。关羽对徐晃说：“虽然如此，还请丞相退兵，容我入城去见我二位嫂嫂，告知其事，然后投降。”徐晃再次回下邳去了。

    在下邳。太守府。

    徐晃进来了。他将事情跟曹cao说了一遍。曹cao听了，便传令，退军三十里。荀彧对曹cao说：“主公不可，恐怕有诈。”曹cao对荀彧说：“云长乃信义之人，必不失信。”

    说罢。

    他下令后退三十里。关羽带兵进入了下邳。他看见人们安妥不动。他来到府中，来见甘夫人和糜夫人。甘夫人和糜夫人听到关羽来了，便急急忙忙出来迎之。关羽跪拜在了阶下。他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道：“使二位嫂嫂受惊，乃我之罪也。”甘夫人和糜夫人问关羽：“二叔，皇叔如今可有下落？”关羽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道：“不知去向。”甘夫人和糜夫人问关羽：“二叔如今将如何？”关羽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道：“关某出城死战，被困在了土山，徐晃劝我投降曹cao，我以三事相约。曹cao已经全都允从，所以特此退兵，放我入城。我不曾得嫂嫂的注主意，不敢擅变。”甘夫人和糜夫人问关羽：“那三事。”关羽便将那三件事情跟甘夫人和糜夫人讲了一遍。甘夫人对关羽说：“昨日曹军入城，我等都以为必死，谁想毫发不动，一兵一卒都没有进门。叔叔既然已经领诺，何必我二人？只恐日后曹cao不容叔叔去寻找皇叔。”关羽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二位嫂嫂放心，关某自有主张。”甘夫人和糜夫人对关羽说：“叔叔自家裁处，凡事不必问我女流。”关羽站了起来。然后，甘夫人和糜夫人便进去了。关羽上了马，带着十名骑兵来见曹cao。曹cao得知后，便亲自出辕门相接。

    在辕门。

    关羽和曹cao来了。关羽下马拜曹cao。曹cao看见了，慌忙答礼。关羽对曹cao说道：“败兵之将，感谢丞相不杀之恩。”曹cao对关羽说道：“我素爱云长忠义，今日幸得相见，足慰平生之望。关羽对曹cao说道：“丞相，公明代禀三事，蒙丞相应允，还望不可食言。”曹cao对关羽说：“我言既出，怎敢失信。”关羽对曹cao说：“关某如果皇叔所在，虽赴汤蹈火，必然从之。此时恐不及拜辞，伏起见原。”曹cao对关羽说：“玄德若在，必然会让公去，但恐在乱军之中已亡。不过，还请公放心，容我派人到各处打探消息。”关羽听了，便拜谢曹cao。曹cao摆宴相待关羽。

    第二天早上。

    曹cao便带兵回许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