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命录_第三百二十七章 君臣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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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君臣别 (第2/2页)

家,堵着我家韩春的门口做什么,都不知羞吗?赶紧滚回家去,以后再敢来就休怪我翻脸了!”

    这姑娘看着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面容秀丽身材娇,但是话却丝毫不留情面,眼看着在场众人不肯走,转身就走进了屋中,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锋利宝剑。

    在场众人作鸟兽散,一会功夫就跑的没影儿了,但是过不了多时,就有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的哥哥弟兄不忿,带着人拿着兵器,气势汹汹的就找上门来了。

    这会才是那姑娘的真正厉害之处,就在门前摆开架势,将前后几波的人马都打退了,一人脸上都用剑脊拍出一道红印儿,有那嘴特别臭,当面骂街的人,嘴上还补了几下。

    于是,韩修撰家有悍妻的事情就传开了,原本的门庭若市瞬间就变成了门可罗雀,再也没有人敢上前讨近乎,尤其是女子了。

    这件事情一直到最后闹到了国主圣上的耳朵里,才有了一个盖棺定论。国主在御花园赏景的时候笑提此事,便顺口问道:“韩爱卿,当殿辞圣,可是因为惧怕家中悍妻?”

    韩新符这才满面尴尬的解释道:“府中女子并非臣妇,乃是微臣的jiejie。当年家中遭逢变故,便是jiejie一路照顾微臣,于臣而言便如母亲一样,故此不敢有丝毫违逆。”

    国主问及名字,韩新符也之言回道:“臣姊,名为韩冬。”

    至此,这位红衣悍妇的身份才彻底水落石出。之后韩新符请了两个月的假期,是回家去祭奠父母,韩冬和他一起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两缺时出去,不仅祭奠了父母,还找到了武陟覃淙两位叔叔的坟茔,在坟前哭了一场,了报仇平冤的事情。只是这些,自然不足为外壤也。

    韩新符回来之后,便一门心思投身在了学问之中,有的时候甚至接连三五都不离翰林院,就更别提交朋结友了。唯一常见的人,就只是当今太子。

    这一切,都被国主看在眼中,如此醇孝之人,多年读书只为替父母平反冤案,既不贪慕权势也不眷恋美色,孤臣绝立却又能斡旋于百官之中,正是一个可堪造就的辅国大才。

    到这个时候,国主甚至有些庆幸,当时没有将他招为驸马,因为根据祖宗法规,皇婿和外戚,一律不许掌管大权。若是当时韩新符应允了婚事,以后最多最多也只能是内宫幕僚,绝对不能推到堂前的。

    自此之后,国主便已经将他以未来国辅视之,十次与太子议事,韩新符都能有半数参与。虽然看起来并不太多,但是放在皇家内廷,已经是无数皇亲重臣都羡艳不已的事情了。

    私底下,太子和韩新符的关系也日渐亲密,至于是圣上属意还是太子自己的心思,就只有太子自己知道了。

    今日韩新符突然就要辞官离去,甚至隐隐有逼迫之意,也难怪国主面色不悦了。太子听闻了韩新符的话,于情于理都没有任何问题,一时间也不好反驳。

    但是转念一想,太子还是追问道:“新符,你这位师父为什么从来都没听你起过,却骤然今日提出?”

    太子的言外之意,韩新符如何能不知道,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今第一次听你这人,你该不会是假借寻师名义,好籍此离开辰辅国吧?

    韩新符叹气道:“当年家破人亡之时,逃脱路上遇见了师父,便知他是世外高人。家姐的事情殿下也曾听了,若是论及本事,家姐不如师父万一,再多的话,就恕臣不能详实了。”

    一个女子就能追着十几个人乱打,手中持剑还能不见血光,那比她还强上万倍的人,恐怕就只能是仙山洞府中人了。

    当夜里,太子就臆想杜撰了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模样,并将此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父皇。

    国主听闻之后彻夜沉思,这才终于有所决断。

    次日早朝过后,御书房国主召见,韩新符到了之后,国主只了一句话,“爱卿,朕舍不得你啊。寻师之后若是还有意归来,朕必然摆驾十里长亭,亲自迎之。”

    于是,当朝红人韩新符辞官一事,就这么急急的传出,又草草的落幕了。人走茶凉,一个舍弃了大好前程的年轻人,又有几人会记得?韩新符独自一人收拾好了行礼,于晨朝之时骑马出城,无一人送校

    韩新符波澜不惊,骑着马慢慢悠悠的朝南边行去,出城十里之外,就看见有人正在一处平坦开阔地大兴土木,平地之上搭起凉亭,而今已经开始立柱了。

    凉亭边上高搭轻纱帐篷,有一人端坐其中喝茶,即是监督眼前的工人干活,也是在慈人,最后嘱咐几句。

    韩新符翻身下马,毫不避讳的走进帐篷之中,开口笑道:“殿下,怎的您还亲自来此监督工程了?”

    宫外见面,要隐藏太子身份,自然不能大礼相见,况且两人私交甚好,韩新符也就没有过多拘礼。

    脱下龙袍,换上一身常服的太子殿下笑着伸手,指向外面道:“这处‘迎春亭’,是父皇亲自下令督办的,这事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就嘱咐我来这里看着了。”

    “亭子竣工之时,顶瓦之上我会藏下一块黄色丝锦,乃是父皇御用的。父皇了,若是年深日久良臣归来,这就算是他在此相迎了。”

    迎春亭。

    韩新符听闻此言,转身朝向京城皇宫,长跪朝拜,叩谢圣恩。

    而后起身面向太子,笑着道:“还请太子放心,韩新符必然会回来的。”

    太子笑着道:“以茶代酒,送你一程。”

    韩新符接过太子亲手斟下,亲手端起的茶水,与太子两盏相碰,如酒一般一饮而尽。

    韩新符翻身上马,与马背上大声诵诗,潇洒远去。身后处,迎春亭依然在热火朝的建造着,相信不出旬日,就能竣工封顶。

    韩新符离了辰辅国,一路往东南方向而去,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总算来到了上清宗的山门左近。

    当年和青风大哥一同去过一次上清宗,只是当时乃是驾云而去,只依稀记得一些路程,究竟该怎么上去那处起剑台,还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别看韩新符修行了上清决多年,但是却一点神通也不会,就连最为基础的驾云之法都没曾学过。倒不是他学不来或是没人教他,而是他一直把持着“师授”的原则,不肯去学罢了。

    以他的聪明才智,怕不是只需见一见驾云之法,都不需要任何人讲解其中玄妙,立刻就能逍游九之上了。

    当年在止雾山诸位jiejie练习的时候从不避讳他,倒是他每每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心就学会了。

    而是而今看着眼前的悬崖峭壁,韩新符不由得苦笑摇头,早知道当年就应该多少学上一点了,只是谁又知道,师父的山门如此远俗离世,如此高不可攀呢?

    高不可攀也得攀啊,万幸这些年的苦心修行,虽然只修道不学法,但还是落下了一副上好的体魄。高不可攀,也高不过自己的心气,诚意和志气。

    韩新符手扣岩缝,真就开始往上逐步攀登,在悬崖峭壁之上蚁附而行,沿着陡峭高耸的石壁,往上清宗的山门处爬去。

    抬头向上,穿过了那片云海,应该就能见到师父了吧?

    只是身后却有人悄然而至,一把按住韩新符的肩膀,笑着道:“我当年可没教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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