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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呆头鹅 (第1/2页)
从中院至夏园的这一段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萧钦之负手仰头,杵眉凝目,踱步缓行,心中细细酝酿。 陈韫之负手握白玉麈尾,红唇抿起,浅笑扬眉,美目涟涟,看向身前人的背影,亦是不缓不慢,迈着轻盈的步伐随之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侧山石,转弯过了一丛春花,路过一片翠竹,走进一束斜阳旁,行至一汪清泉前时,萧钦之蓦的回首,笑问道: “韫之兄,你可知谢道韫哪年生?” 陈韫之不假思索道:“咸康八年。怎么了?” “嗯—我算算谢道韫芳龄几许,咸康、永和、升平,应是虚十六,实十五。”萧钦之心中默算,嘴中念念有词道:“正值豆蔻年华之大好时光呢。” 不过,萧钦之一想到谢道韫才十六,而王凝之都二十多了,心中难免为谢道韫感到不值得,未免哀叹一声。 却被陈韫之敏锐的捕捉到了,疑惑道:“钦之兄,为何如此?” “啊—”萧钦之轻哼,回过神来,脑子一转,借口就来,故作高深道:“我在叹息天底下的男子。” 陈韫之眉头拧住,更加疑惑: “嗯?” “像谢道韫这般才貌双全,惊艳绝绝之女子,古来罕见,千年一出。料想全天下想要娶谢道韫为妻的男子,怕是能从建康排到会稽东山,也不知最终会便宜了谁,我不过是在替那些求而不得之人哀叹罢了。” 萧钦之又道:“怕是谢道韫出嫁那日,曹娥江水涨三尺不止。” 陈韫之忍笑问道:“为何曹娥江水涨三尺不止?” 萧钦之溘然答道:“哭的呗—” 陈韫之急忙转过身去,再也忍不住,被逗的噗嗤一笑,皓齿明媚,朱唇靥面,身前衣带一点一点,犹如新绿小荷浅吻春风,美妙绝伦。 待缓了几口气,心绪平复后,陈韫之敛去了笑容,转过身来,犹有余韵,浅笑薄嗔道: “钦之兄果真‘为国为民,心系苍生’,且不说我认识的谢道韫,与钦之兄所言的谢道韫是否为同一人,但说钦之兄只哀叹他人,何不‘与民同乐’,‘共襄盛举?’” 萧钦之环顾四周,见无人来,小声道:“我有自知之明,哪敢妄生那等心思?不必去说谢太守,单是谢安石也不允许,怕是在陈郡谢氏眼中,我不过一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而已。” 陈韫之又道:“钦之兄方才还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我深以为然,万一那谢道韫独独钟情于钦之兄,岂不刚好成就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美谈。” 萧钦之摇头的飞快,指了指自己,自嘲道:“我—一个无名小卒,蹦起来没三尺高。她,名誉天下的高门大才女。她能看上我?开什么玩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差不多。” 随即摆摆手,咋舌道:“诶呀——休提,休提,扯远了,扯远了啊。” 说罢,萧钦之自顾着朝前走去,几步之后,忽感不对劲,回首,便看到陈韫之站定在原地,看着远方的青岗山峦,心思飘忽不定。 刚还眉开眼笑,转眼间就如春花凋残。 这是怎么回事呢? 萧钦之心想:“莫非无意中碰到了韫之兄的伤心事?”再一想,结合陈韫之刚说的话: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美事,顿时豁然开朗。 料想定是谢、陈两家来往密切,陈韫之与谢道韫,从小结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连名字中都带有“韫”字。 而如今陈氏落寞,谢氏蒸蒸日上,两家地位相差悬殊,即便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份情也注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念及自己刚才说的话,无疑中伤了陈韫之,萧钦之倍感自责,大踏步走至陈韫之身前,拍了拍其肩膀,鼓励道: “韫之兄,不必在意我刚说的话,就当我刚在放屁。” 陈韫之只是有感于命运不得自己做主,徒然无奈何,不免心生不悦,却是被萧钦之突然来的一出,给弄糊涂了,下意识的露出了女声: “啊?” 萧钦之根本就没在意,深吸一口气,抬手指向了远处被云雾遮蔽的山峦,目露真诚,引用诗句,壮声道:“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韫之兄与谢氏才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过一时受阻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韫之兄切勿灰心。况且韫之兄未必就没有机会,论实力,颍川陈氏只比陈郡谢氏差一线,论底蕴,颍川陈氏犹在陈郡谢氏之上。” 萧钦之目光凛凛,看向了陈韫之,铿锵有力道:“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我观韫之兄远非常人所比,眼前的困难是一时的,只要不放弃,他日定能抱得美人归。” 陈韫之脸上闪现过一系列复杂的表情,从懵逼,到震惊,再到憋笑,最后干脆面色凌然,顺势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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