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一小兵_第五百一十六章 汝女吾养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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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六章 汝女吾养之 (第2/2页)

豫国诸事不当、言路不通,而今濮阳孤城,汴梁也无人理会。郡守您愿意听从新皇的号令,辅佐新皇在新郑重振旗鼓。”

    东郡郡守听了自己的幕僚的话,已经很心动,可还是犹豫起来。

    幕僚急切地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东郡各地尽失,唐国大军兵临城下,濮阳如何久守?张梁等人此时最要紧的是对付反对他们的人,郡守您双手双脚拥护新皇,若是仍被治罪,张梁如何拉拢他人?”

    东郡郡守终于被说动了,他赶紧召集人马收拾财物,一众人弃城就跑。

    等到周熠到了濮阳时,那名劝说东郡郡守逃跑的幕僚带着一群留守在濮阳的官吏、濮阳的百姓夹道欢迎。这座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经济繁荣的大城,周熠兵不血刃没放一箭一矢,过来就接收了。

    周熠顾不得庆贺,赶紧写了奏章,传令八百里加急向雒阳报捷,声称自己连克白马、濮阳、东平陆、东武阳等东郡诸地,尽收东郡要地。

    大唐元武二年初冬,北方的气温已经很低了,阔叶林的树叶掉了个精光。天气日渐寒冷,让王镡想起了朔方郡的冰天雪地,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年,此时感叹一句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倒也应景。

    当此时,周熠占濮阳、郎泽卿带领雍州军占领了颍川郡、尹鹤则带兵逼近了汴梁城。豫国之地眼看着就要平定了。王镡又听闻张梁挟持魏驷骐已经进入了汴梁。唐军数十万人马齐聚陈留郡,没打仗也耗费糜大,政事堂已经来了四五道八百里加急,请求王镡班师。

    张诙进入书房内,躬身道:“圣上,张耕黍求见,他好像见了一名豫国来使,估摸着是说这事来的。”

    王镡点点头,说道:“叫他进来。”

    张诙后退两步,欲言又止,终于弯着腰小声道:“末将……末将此前真不知那康氏是皇后的婶娘啊,胡乱之举,末将该死!”

    王镡不动声色地说道:“无事,朕并无失礼之处。”

    不一会儿,身穿红色圆领袍服的张耕黍入内,双手捧起一个拆开的信封:“豫国宰相张梁遣使,写给圣上的书信,请圣上过目。”

    这封信大臣显然已经看过,这是王镡允许的事。

    张耕黍先把信从里面抽了出来展开,这才递到王镡手里。王镡,却只提了一件私事,说他的女儿在雒阳没能带走,恭问唐国皇帝是否见到。言其女年幼不知事,望唐国皇帝宽容。”

    “张梁平步青云,干上宰相了,豫国宰相权力挺大。”王镡随口道,“这厮一介武夫,书法居然看着挺像样。”

    张耕黍对书法不作评论,因为王镡的字写得也不怎么样,最大的好处是好认。

    张耕黍道:“张梁或许将他的女儿当作掌上明珠,不过同豫国朝政、山阳张氏举族的性命比起来,却没那么要紧。而今张梁竟有心思专程派人提起其女,又能顺利出的豫国国境,臣以为,张梁在汴梁已经控制住场面了。”

    王镡若有所思地点头,认同张耕黍的说法。他再次肯定,自从在雒阳让张梁吃了大亏后,对此人确实太低估。张梁用兵战术不怎么高明,但别的能耐看起来不小。

    一封短短的信,不过片言只语,但张耕黍依此也有很多推断,他继续说道:“唐豫两国本为宿敌,诸次大战死伤无算,血海深仇也不为过,豫国又刚刚丢失了大片土地。在此时,张梁在信中言辞却颇有和善之意。

    臣以为,张梁是识时务、不意气用事之人,认为豫国此时不宜再起大战,有意与我大唐缓解关系。”

    王镡点头说道:“国家以实利为上,却与私仇不同。”

    他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不过总有个荣辱尊威的区别,咱们现在若与豫国议和,比他们用兵西进时求和,却要好看多了。”

    张耕黍躬身行礼道:“圣上英明。”

    王镡沉吟片刻,清理了一下心中的思路,说道:“无论我大唐还是豫国,战争的首要目的,不是为了毁灭对方,赶尽杀绝,而是为了自身求存、求强、削弱威胁。现在已经到了灭亡豫国的关键时刻,朕不愿意半途而废。

    首先,我们已经在豫州诸郡稳住了阵脚,此时若是半途而废,等到荆国、徐国和沂国反应过来,他们就会抱团生存,说不定反而会促进他们同豫国合力抵抗我大唐。

    其次,我大唐已经迈出了东征的步伐,国力虽然有限,东征豫州已经耗费很大,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将士们就不会同意。”

    王镡当即说道:“朕之意,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我大唐诸军齐聚于汴梁,趁着豫国朝廷新立之际,将汴梁击破,覆灭豫国!”

    张耕黍连忙躬身行礼道:“圣上言之有理,臣当即写下檄文,遍传天下。臣定将圣上之言传遍诸军。”

    “那便去准备吧。”王镡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说得是轻描淡写。那姿态口气,就好像是经人一说咦挺有道理,一拍脑门就干一般。

    张耕黍拱手一拜。

    王镡又说道:“张舍人稍等,既然是你见过豫国信使,一会儿安排下去,把我的回信给张梁送去。”

    “喏。”

    张耕黍做出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

    不料王镡把茶几上砚台的笔提起来,在纸上就写了一句:“汝女吾养之,汝勿虑也。”

    张耕黍忙将墨迹未干的纸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好似捧着一件贵重易碎之物,他谢恩告退。

    王镡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想起以前自己想干很多事,都因为把夺取豫州放在首要而推迟。而今心愿得逞,却感到诸事复杂,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自己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且富有四海极有威望权力,完全可以缓图。心下一时间便舒坦起来,干什么都觉从容踏实,是时候放开胆子去干曾经想干的事了

    豫国皇帝魏斯年被刺的事,一开始确实让同为皇帝的王镡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稍稍放松,魏斯年的处境比自己现在差多了。

    王镡而今这么高的威望权势,很难有人有胆子和实力威胁他,更何况王镡自觉平素对身边的人哪怕对卑微的奴婢也不算暴戾,除了和他争夺权力的死敌,几乎没人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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