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故旧夜话（上） (第2/2页)

售的，虽然谈不上美观舒适，但也算朴素干净。

    找小厮借来一些简单的灶具，陈开拿出一小部分特地从洛州店打包的食物和食材，亲自动手，熬了一锅皮蛋牛rou粥。

    几人就着留白居自制的咸菜，美美吃了一顿，小小的晚餐，可比渡安客栈看到的白水炖rou美味多了。

    入夜，灯火亮起来，映着江面流水，光影粼粼，比起几艘明显是自带的大型画舫和楼船，陈开所住的货船，毫不起眼。

    夜色下，不起眼的四人，由凡进领头，沿着岸边向更上游的方向走去，约莫三五里路之后，在一艘画舫前停下。

    画舫不大，但是格调清雅，意蕴悠远，孤独地停在这最上游的地方，更有一众与凡俗烟火格格不入的高傲。

    船侧，飘逸的‘沈’字灯笼，随着河风轻轻晃动，船头上，一只小小的黄旗迎风展开。

    京都巨富，皇商沈家！

    此时，船头上，早有两人立在哪里等候。

    凡进率先登上早已搭好的跳板，陈开紧随，许飞、陈重也都跟上。

    “沈大哥，好久不见。”

    “兄弟，是十三年未见。”清瘦严谨的中年人迎上两步，双手用力抓住凡进肩膀，拍了拍，拥抱了一下，“想不到曾经名动江湖的少侠刀客，如今变的如此低调。”

    “我也没想到曾经低调至极的沈大哥，如今也变得高调起来。”凡进也抓住对方胳膊，仔细打量一番。

    “哈哈，你就不要调笑大哥了，你这么低调，我只能高调一点，让你来找我嘛。”

    一番宣泄之后，被凡进称为沈大哥的人终于将目光落在陈开身上：“这位便是武靖王之子吧，倒是气质不凡！”

    “不错。”凡进承认，然后向陈开介绍到：“这是你师父我一直敬重的大哥，也是京都沈家的长子，你应该知道一些。”

    原来是沈让，陈开心中了然，主动行礼：“见过沈伯伯！”

    “好！”沈让赞了一口，放平情绪，“当年我与武靖王，也有过一面之缘，我还记得你”说着他看一眼陈重。

    陈重微微躬身：“见过沈公子。”他用了多年前的称呼，也是知道，沈让至今仍未成家。

    沈让点点头，又看向许飞。

    “许飞，与我有些因果待了。”

    许飞和凡进亲近，却一直有些排斥生人，只是看了一眼沈让，沈让虽然疑惑凡进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立即询问，转而主动介绍一直立在旁边的俊朗青年。

    “我徒弟，柳如飞，顺便带来开开眼界。”

    “不错，你们这一辈剑客当众，你的剑，已经可以排进前三。”凡进对着柳如飞赞到。

    “凡叔叔面前，这点微末成绩又算的了什么，这次也是厚脸皮缠着师父一起来，想看看凡叔叔与神拳一战。”

    “自然可以。”

    “行了，先进去吧，在你这妖孽面前聊武艺，让人都没法接话，哈哈，不过好在如飞已经快要青出于蓝，反倒是开儿，将来的压力有些大，哈哈。”

    沈让揽着凡进，当先往船舱内走去。

    陈开向同样跟在后面的柳如飞拱拱手：“久仰柳师兄春风剑大名！”

    柳如飞也爽朗回礼道：“呵呵，陈师弟虽然还未在江湖上留下名号，但将来肯定也不差！”

    “兄弟此次挑战神拳，不知有几分把握？”进了船舱，沈让开门见山地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凡进想了想，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把握？”

    “我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我从来没有跟他交过手，也从来没有跟通象交过手。”

    “既然如此，兄弟为何不多等几年，境界稳固之后再去一战？”

    凡进微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事我之后再跟沈大哥说吧，马空拳到了吧？”

    “已经到了快十天了，人就在北望之巅，兄弟准备什么时候渡河？”

    渡河，便意味已经做好准备，可以开战了。

    马空拳先到，但是没有催促，凡进毕竟路远，休整一下，调整一下状态也没什么不可。

    “明天！”

    “这么急？”

    “这不是急，遇河渡河，逢山登山，顺势自然！”凡进没有过多地解释，转移了话题：“我与马空拳一战，是论道交流之战，不是生死之战，沈大哥不必忧心，今晚，我们只是叙叙旧，聊聊近况，如何？”

    “好，我当然相信兄弟。那我们不妨就从留白居的美食开始吧。”

    说着沈让一拍手，几个侍从依次进出，火炉、铜锅、切好备涮的菜，还有几种和陈开一样，从留白居打包外带的卤味，夜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