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永世乐土与最后的结局 (第2/3页)

衣你说，你想要知道我们的故事的结局，哪怕明知那是一个悲剧，你也想要将这个故事见证完整，如果做不到的话，你说你会感到遗憾呢。你说，我们的故事有一种别样的力量，哪怕结局不尽如人意，但却会让你感觉到充满了力量……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故事能给予后来者力量】更令一个逝者感到开心的呢？”

    “爱莉希雅……”

    芽衣张开嘴，喉头却紧得发堵，原来她已在不知不觉间哽咽。

    是在为什么而哭呢？是在为自己依旧对眼前的女孩抱着一丝怀疑而哭吗？毕竟直到此时此刻，芽衣仍不知晓她和米凯尔最终发生了什么。但爱莉希雅的话，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葬礼上的悼词，而葬礼的主角并不仅仅是这个如飞花般绚烂的女孩，而是那个芽衣并未亲身经历，却已沉浸于其中，感同身受的时代。

    那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于现文明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只能想象的科技水平，繁荣而安定的生活，还有为这一切而诞生的，集荣华与辉煌于一体的歌者。

    但那又不是一个美好的时代。

    崩坏无情地摧毁了人类珍视的一切，而人类却直到最后都没能团结在一起。

    崩坏究竟为什么要摧毁人类的文明呢？

    或许有原因，也或许没有原因。

    在这个世界上，高大的欺凌矮小的，强大的捕食弱小的本就是习以为常的天理。

    这或许便是唯一的原因。

    但有人并不认可这一点。

    正因如此，那个时代终究还是美好的。

    因为有这么一群英雄，他们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臭脾气、坏毛病，他们的rou体或许强大，心灵却也依旧和普通人一样脆弱，他们中甚至没有一个“想要”成为英雄……

    但在那个时代，他们站了出来，一次又一次地战斗，直到时间的尽头，他们也未曾认输，而是倔强地把希望留给了下一个时代。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仰，能让他们如此坚信人类必将战胜崩坏呢？

    哪怕是米凯尔，他的一举一动，其实也是打心底坚信人类一定能获得胜利。

    为什么呢？

    是绝望到了极致后衍生出来的毫无缘由的希望吗？

    芽衣说不清楚，因为她自认为自己做不到那么高尚，人类如何，世界如何，她并没有那么在乎——在进入乐土之前，她是这样的。

    可是如今，肩膀上似乎多了一份重量。

    那重量算不得沉重，但却让她行走在【救世】道路上的每一步都更加有力了。

    “不要哭嘛芽衣。”

    爱莉悄无声息地贴了上来，用大拇指揩去芽衣眼角的泪花。

    “要是把妆哭花了……哎呀，不小心忘了，你这个权能生成的眼影还真是方便呢，要是我也有这一着就好了。”

    爱莉的笑容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味道，但在这个时候，却正好缓解了芽衣心中涌出的悲伤。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见你化过妆……但是又好像对化妆很了解？”

    “是啊，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化妆的诱惑呢？”

    爱莉微笑着摊了摊手，压低嗓音，加快了语速道：

    “但是谁叫米凯尔更喜欢素颜呢？”

    “啊？”

    “开个玩笑啦！”

    爱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是因为，我确实很想试试化妆，向伊甸学了一大堆技术之后又嫌太麻烦了。反正爱莉希雅不化妆也很好看，所以就不化咯！”

    “……”

    芽衣抿着嘴，很快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多少有些无奈。

    爱莉希雅一如既往地给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让人猜不出真正的缘由。不，其实还有第三种答案——她本人嫌麻烦，米凯尔也正好不喜欢，所以就不化了。

    没有单方面的谁将就着谁，只是从一开始在这一点上就不存在分歧。

    “不过，仔细一想，我好像确实看见过你化妆的样子……”

    “欸——不可能吧！我只在婚礼那天化过一次啊！”

    “就是那次啊……”

    芽衣无辜地眨了眨眼：

    “虽然你在那之后就没有同步记忆了，但英桀们的记忆里还是包含了那场婚礼。”

    “呃……好像是这样的哦。”

    芽衣眼中的爱莉一下子变得傻乎乎起来，老样子，她依旧摸不准这是这模样是真实的，抑或者是因为【这样会更可爱】。

    不过……

    “不过爱莉希雅，那一天的你，真的很漂亮。”

    “欸嘿！”

    爱莉希雅举起手指比了个“耶”。

    “真狡猾啊芽衣，你今天很喜欢夸我呢，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说起这个，芽衣的嘴角又疯狂抽搐了起来——

    “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啊你这个眼神，让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

    “嘿嘿！说真的芽衣，这有可能是我进入乐土……不，不应该这样说……嗯……让我想想……这样吧——作为爱莉希雅的记忆体，这是我诞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之一。”

    “谢谢，如果没有最后的【之一】，我觉得我应该会有点感动的。”

    “欸——只是有点感动吗？”

    爱莉不满地撅着嘴，但又很快小声向芽衣解释道：

    “像今天这样的快乐……对于我这个记忆体来说，总共只有三次呢——第一次是见到我和他的女儿，夏娃·沙尼亚特的时候。第三次是现在。那……芽衣，你猜猜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猜——”

    “是你来到这里的那天哦！”

    不等芽衣把抱怨的话说完，爱莉将食指贴在她的嘴唇上打断了她，而后直接笑着给出了答案。

    “呵。”

    芽衣冷笑了一声，完全不相信爱莉希雅的鬼话。

    “呐呐！总之，为了感谢芽衣你让我这么开心，今天我们就不兜圈子啦！”

    爱莉抓住了芽衣的手。

    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来着？第三次还是第四次？

    芽衣没回想出个结果呢，便被爱莉拉着再次飞奔起来。

    两人花了好些时间才跑出迷宫一样的花园——主要是口口声声说不会迷路的爱莉跑到最后真的迷了路，好在迷宫的围墙不高，两人很没有女孩样地翻墙来到了广场，再从广场边走上石碑前的楼梯，终于进入了白砖红瓦的居民区。

    一路走过，街巷时宽时窄，爱莉却始终紧紧握着芽衣的手，这一次，再也没有松开。

    她微笑着、热情地和路过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而看到她的每一个人，哪怕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