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蓝礼拜拉席恩 (第2/2页)

，蓝礼逃回风息堡，洛拉斯说他才最有帝王相，称王，娶后，气二哥，举河湾地、风暴地之兵北上，直指君临，风光无限，声势浩大，然后遇刺，身亡。

    嫩如夏天青草般的蓝礼，在他死之前的时光里都是完美的，高贵的血统，无忧的童年，荣耀的爵位，挚爱的恋人，忠诚的封臣，美丽的王后，强盛的军队。

    蓝礼有着没有受过挫折的人生，但换一种说法，也是没有真正靠自己打拼过的人生。

    最后还是要搬出风息堡前铁匠唐纳·诺伊对鹿家三兄弟的盖棺定论：

    如果说劳勃是真钢，那史坦尼斯就是纯铁，又黑又硬又坚强，却也容易损坏，和铁一样，弯曲之前就会先断掉。

    至于蓝礼嘛，他像是闪闪发光的亮铜，看起来漂亮，实际却不值几个钱。

    关于鹿家三兄弟，最脍炙人口的一个段子出自唐纳·诺伊，这位拜拉席恩家族忠心耿耿的铁匠和战士后来在黑城堡对琼恩说了下头这么一番话。

    如果说劳勃是真钢，那史坦尼斯就是纯铁，又黑又硬又坚强，却也容易损坏，和铁一样，弯曲之前就会先断掉。

    至于蓝礼嘛，他像是闪闪发光的亮铜，看起来漂亮，实际却不值几个钱。

    一方面这番似是盖棺定论的话说得既形象又精辟，另一方面独臂老铁匠人气极高，他死守城门、力斩巨人国王“强壮的玛格”的事迹极大地增添了这番话的分量，也因此左右了很多读者对于蓝礼的判断。

    “闪闪发光的亮铜”，这几乎成了让蓝礼死不瞑目的一顶“大帽子”。

    赢得整个南境鼎力支持的蓝礼真的像老铁匠说的这么不堪么？

    值得注意的是，不只是唐纳·诺伊，克礼森老学士这样的风息堡旧臣也对蓝礼评价不高。

    他从小便喜欢鲜明色彩、华丽衣料以及各种游戏……二十一岁的他，却依旧游戏人间。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那些并不认识“当年那个满头黑发，眼里洋溢笑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而只知道如今风流倜傥的风息堡公爵的诸位南境贵族来说，蓝礼简直如同雷加重生，是个除了继承顺位，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好国王。

    或者像布蕾妮所说，“他本可成为最好的国王！”

    实行嫡长子继承制的维斯特洛绝没有分家这回事儿。

    爵禄、家堡、土地、头衔甚至族剑，长子生来通吃一切。

    可其他的儿子们呢？

    他们同样出生在城堡中，从小锦衣玉食，和哥哥同桌用餐，与哥哥同场练剑，却注定一生漂泊，一无所有。

    一些父亲会给其他儿子也留一部分财产，比如凯冯就声称“我父亲去世时没有亏待他的每个孩子”。

    但弟弟们能否真正继承到这些财产还取决于他们跟长兄的关系，一旦父亲过世，就如梅里·佛雷所说：

    “只有那些值得信任或有用处的人才能得到机会，其他人会被统统赶出家门。”

    次子们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就必须开始为自己茫不可测的未来做打算。

    除非甘为哥哥的家臣，否则他们很早就要离开家堡独自闯荡。

    甚至还是懵懂顽童的时候，他们就会被送去有交情的贵族家做养子，从侍酒做起，一点点学会服从、服务，并慢慢习惯以此为荣——直到终有一天成为涂抹圣油的骑士，而这也几乎是他们毕生奋斗的顶点！

    诚然，他们中的少数人会有机会赢得属于自己的家堡甚至是爵位，从而成为有产骑士或是真正的领主老爷——通常是藉由联姻和战争，而且往往需要一位强有力的族长为他们争取机会和主张权利。

    这样的例子在故事中有很多，比如“勇武的”加兰在黑水河一战后成为新晋的亮水城伯爵；

    比如兰赛尔通过迎娶有一半戴瑞家血统的“门房”阿丽入主本家子嗣断绝的戴瑞城；

    比如蓝道·塔利为自己尚不满十岁的儿子狄肯强娶慕顿家的闺女，以便为其将来成为女泉城伯爵铺路；

    再比如卡史塔克的先祖卡隆其实正是临冬城史塔克家的幼子，一千年前他曾带军讨平叛乱，因为作战英勇被赐予封地……

    但这些毕竟是极个别的幸运儿，绝大部分次子和幼子终其一生都只有供人驱使的份儿。

    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的主流文化加以引导和约束，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无疑会成为社会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甚至可能动摇奠定统治基础的封建宗法制。

    当然，维斯特洛人绝无可能聪明到发明出“计划生育”这种大杀招，他们只能在各种职业上动脑筋，以便为数目庞大的贵族次子们提供更多实现个人价值的晋身之阶和足以自我麻醉的精神寄托。

    否则任由次子们盯着哥哥的城堡和爵禄，全都幻想有朝一日成为领主老爷，迟早会天下大乱。

    于是维斯特洛有了许多把“荣誉”、“信仰”与“服务”、“奉献”联结起来的职业，从御林铁卫到守夜人，从学士到僧侣……

    男孩儿们从小就被灌输一种观念，“只要忠于职守，信守誓言，那么服务他人同样可以令人高贵。”

    这些职业仿佛是为次子们量身订制的，无不要求加入其中的男子放弃繁衍后代的权利。

    相比具有普世价值的骑士精神，这些终身制的职业更有效地疏导了社会矛盾——不然为什么连从事科学研究、治病救人的学士也不允许生育呢？

    事实上，对于所谓“荣誉”的推崇是整个社会普遍的价值标准，对长子和次子有着同样的影响力。

    尤其是骑士精神，很容易让十来岁的小男生迷醉于泰温口中“时髦的荣誉”而无法自拔。

    人们或许会嘲笑珊莎对骑士歌谣的痴迷，却会自然而然、发自内心地认同布兰的骑士梦。

    事实上，作为次子这是他所能追逐的最高理想。

    而詹姆则是一个家族长子错误地沉溺于骑士梦这种“精神鸦片”的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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