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_第二百七十一章 徙乐浪泰初挥泪送兄弟、提亲事牵弘失意别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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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一章 徙乐浪泰初挥泪送兄弟、提亲事牵弘失意别佳人 (第4/6页)

那样直言拒绝,但转念一想,牵弘这个颇有潜力的后辈完全值得笼络,因此他打算说的委婉且真诚一些:

    “贤侄,实不相瞒,我虽对你十分欣赏,但奈何我家老爷子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孙婿人选,此次招亲,实际上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朝中士族对我司马家的态度而已,此次我俩恐怕成不了翁婿了!”

    招亲只为试探朝中态度这件事情,虽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机密,但是,司马师肯对牵弘这个初次见面的寒门后辈坦白,足见他十足的诚意。

    能得到当朝首屈一指权臣嫡长子的亲睐,此事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乐不可支了。

    但提亲不成的牵弘此时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得知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即将嫁入他门后,原本勇敢刚强的牵弘竟宛若五雷轰顶、丢了魂儿一样,过了半晌才回了司马师的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牵弘此刻强忍着想要流下眼泪的冲动,勉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从容和风度:

    “多谢伯父厚爱,弘,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伯父......”

    司马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示意牵弘只管问。

    “侄儿想知道,司马太傅他,心中的孙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马师识人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牵弘内心深处的伤感,他有些不太明白牵弘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忆容。

    甚至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处竟然真的动了招其为婿的念头。

    他很喜欢牵弘的重情重义,有血有rou。

    这不仅仅是因为牵弘很像年轻时的自己,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这一类人是最好控制的。

    但他的理性不允许他做出如此开明感性的事情,他轻轻的拍了拍牵弘的肩膀,给了牵弘一些安慰,而后用柔和的声音对其说道:

    “我们打算与荀氏联姻,将忆容嫁给荀令君的孙儿,荀寓。”

    牵弘闻言后,就连眼神都变得涣散了起来,他失魂落魄的念叨道:

    “原来如此,原来是满庭芝兰玉树的荀家......”

    司马师此刻竟难得的展现出了作为长辈的慈爱,看到牵弘的反应后,司马师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了他曾经的一生挚爱,媛容。他抚摸了一下牵弘的发髻,柔声安慰他道:

    “感谢贤侄对小女的厚爱,还望你不要过于失望,天下好女子多矣,我闲时再为贤侄留意一桩好婚事!”

    司马师此刻深信自己早晚可以彻底控制收服牵弘。

    想到此处,司马师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

    忆容的居所,是一座足足有五层高的小楼,名叫南梦小筑,位在司马府的西南角。

    这栋小楼,从下往上,依次摆放着

    她的闺阁,位在最高的第五层,五间房中,忆容的闺房是唯一一间正北方向开有雕花窗户、可以一览远处熙熙攘攘的金市和巍峨壮丽的金墉城的房屋。

    每当暖春或盛夏那携带着远处花香的西南风自南窗穿过北窗时,忆容都会想起本朝陈思王曹植的那首感人肺腑的诗句:

    “原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忆容从小没了母亲,且听了不少洛阳市井间流传的父亲毒杀母亲的传闻,因此性格逐渐变得孤僻了起来,很多时候她不愿意与别人交流,反而更喜欢一个人倚在窗边望着南边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北边热闹喧哗的金市。

    有时候,她会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好像自己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忆容刚刚听到自己可能嫁入荀家的消息后,也许是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因此她竟没有太大的反应。

    整个下午,忆容都呆在自己的南梦小筑上,她的心中好像缺了一大块什么东西一样,一直痴痴的望着远处金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直到夕阳的暖光照映进了她的窗棂,直到阳光消失不见、华灯初上的时刻,直到她看到远处街市上出双入对、抱女携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年轻夫妻后,她的心中这才忽然再次想起了多年前与牵弘初遇的那个冬天。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当他不经意间吟唱出母亲当年经常唱的这首《越人歌》时,她的心中这才忽然感到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

    她取出了后母羊徽瑜教他缝制的手帕,想要擦拭流下脸颊的泪水,可当她看到那绛地交龙锦帕上绣着的鸳鸯时,心中再次涌起了一阵宛若海潮一般难以抵挡的悲伤,此刻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就连想要畅快的大哭都难以做到了。

    一直陪伴在忆容身边,一手照顾忆容长大,宛若忆容母亲的侍女子衿见忆容到了饭点也不去用膳,猜想是忆容身体有恙,所以提了一个食盒来到了南梦小筑:

    “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都到了饭点了怎么还不去吃饭呢?我给你提了些饭菜,你如果不想下楼的话,就在屋里吃吧。”

    忆容听了子衿的声音后,心中那一份对亡母的思念也被勾了起来,她的心中更加哀伤了,但她却也不想让子衿为自己担心,所以并没有转身,而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子衿姨,我有些不舒服,你把饭菜放在这,我待会会吃的......”

    容颜已经衰老、鬓发已经灰白的子衿再次用担忧关切的眼神看了看忆容,将饭菜摆放在了檀香木案上后,这才下了阁楼。

    ——————————

    入夜后,一心想着为表弟报仇,一雪曹氏旧恨的夏侯玄颇感心烦意乱,睡不着的他索性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暗纹褝衣,悄悄出了昌陵侯府院墙。

    他施展开家传的‘云行雨步’轻功,一路隐藏在黑影之中,鬼使神差的便来到了司马家的院墙外。

    想起死去、流放的亲友兄弟后,夏侯玄心中想要复仇的念头忽然再次浓烈了起来,他望着那看似高不可攀但却难不住自己的舞阳侯府院墙,心中思考起了诛灭司马的计划。

    就在这时,院墙内那栋五层高的阁楼顶楼雕花木窗忽然打了开来,一个年纪二十余岁的姑娘冷不防便朝着阁楼下跃了下来!

    夜色之中夏侯玄虽然看不清那姑娘的面容,但他知道司马府中这样年龄的女眷多半是自己的外甥女,夏侯玄不敢犹豫,立即施展出‘云行雨步’轻功中最上乘的‘倏忽行万亿’,一个箭步便跨上了司马府院墙,然后一个借力便朝着外甥女坠落的方向迎了过去,幸好五楼下坠的力道并不是十分恐怖,加上夏侯玄家传的‘云行雨步’功法极其玄妙,他终于有惊无险的接住了坠落的姑娘。

    夏侯玄平稳落地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救下的正是外甥女司马忆容。

    夏侯玄看着面有泪痕的外甥女,此刻不忍责备,而是温声询问道:

    “忆容,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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