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_第二百七十九章 毌丘俭淮南境兴兵、司马师许昌宫陨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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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九章 毌丘俭淮南境兴兵、司马师许昌宫陨命 (第2/6页)

王经王彦纬,昔日大将军曹爽门下的故吏。

    曹髦似乎对这个以耿直闻名的才子很感兴趣,以至于他对着熊熊火光将王经的名字念叨了好几遍。

    过了半晌后,在焦伯的随侍下往寝宫嘉福殿走去的曹髦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他陡然之间竟唤出了两个人的名字,吓得焦伯手中的宫灯晃了一晃:

    “司马望!羊叔子!”

    曹髦双眸之中此刻映射着激动的光芒,倘若能从司马家内部将之慢慢分化,这肯定要比任何手段都要奏效!

    一向有才名但却无望继承司马家基业的司马望,才华非凡但却一直与姐夫司马师不太亲近的夏侯霸女婿羊祜羊叔子,甚至尚在童年名声就已经盖过其兄司马炎的司马攸。

    这一个又一个的人名此刻在少年天子的心中翻腾翱翔着,让他那略显疲惫的脸庞上泛起了几丝鲜活的血色。

    ————————————

    一向不愿意掺和政事的羊祜,在顺道探望完岳父夏侯霸留在洛阳的几个孤零零的远房亲属之后,忽然想起有些日子没见过jiejie羊徽瑜,因此不由得便来到了城西的司马家。

    此时此刻,家主大将军司马师与司马昭正在书房讨论着朝堂密事,家宰见二人一时之间无暇顾及羊祜,于是直接带羊祜来到了主母羊徽瑜的院落。

    当羊祜来到略显孤寂的院落内时,第一眼便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花树下,望着书简发呆的jiejie。

    梅花瓣瓣掉落,落在了书简之上,遮盖住了文字,可出神的羊徽瑜却浑然不觉。

    羊徽瑜并无所处,一向有将忆容、念容、梦容、灵君、灵云她们视如己出的想法,可奈何孩子们总是和自己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现如今念容早夭、灵君惨死、灵云病故,出嫁的忆容和梦容也和司马家几乎断了往来,这怎能叫羊徽瑜不感到神伤?

    羊祜聪明无比,又岂能不明白jiejie的状态?

    他叹了口气,挥袖轻轻将jiejie书简之上的花瓣扫落,这才惊动了出神的羊徽瑜。

    “叔子?!你来了!”

    羊徽瑜陡然之间见到多日不见的兄弟,心中自然充满了惊喜。

    “弟弟近日忙着照看岳父亲戚,没能来府上给jiejie请安,jiejie恕罪。”

    姐弟二人一边寒暄,下人们一边为二人抬来了一只摆有糕点茶水的檀木几案。

    羊祜自小就爱吃母亲和jiejie所作的梅花酥,如今正值梅花花季,羊徽瑜所做的梅花酥自然更加清新可口,一向并不贪吃的羊祜此刻竟忍不住一连往嘴里塞了三四个梅花酥,这宛若幼童一般的吃相成功的逗笑了羊徽瑜:

    “哈哈哈,叔子,你慢点吃,你爱吃的话,jiejie再给你多做些!”

    “嗯,好好好,阿姐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羊祜的到来,为羊徽瑜孤寂萧索的心情增添了一抹亲情的亮色。

    但羊祜此刻却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初。

    当年的自己,带了许多jiejie所做的梅花酥,特意去了一趟夏侯府。

    当年的夏侯玄,也就像今日的自己一样,毫不顾及形象的塞了满满一嘴的梅花酥,丝毫没有一点名满天下的大名士该有的架子,惹得当年的自己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时至今日,物是人非,故人已与自己阴阳两隔了。

    就在羊氏姐弟叙话的同时,司马师和司马昭正在书房内商议着什么。

    “子上,那一日下朝,我特意问了问钟士季对新天子的印象,你猜猜士季怎么说?”

    司马昭还没有了解过当朝臣工对新天子的看法,他听了大哥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怎么说?”

    “士季说,当今天子,才华可与陈思王曹植比肩,武略甚至不输于武皇帝!”

    司马昭听了这话后,第一反应是想笑,但他一想到这话是从善于识人的钟会口中说出的时候,他又忽然笑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听说前段时间陛下还专门请了裴秀、王沈二人去了东堂谈文论章,据说三人颇为相合,陛下还专门给王沈和裴秀起了‘文籍先生’和‘儒林丈人’的外号!甚至就连子初【司马望】,近日都颇受陛下宠幸,为了能让他随时入宫陪读,甚至还特意给他配了一辆追锋车和五名驾车的虎贲甲士!”

    关于当今皇帝嗜好文学,经常邀请当朝名士入宫研学讨论的事,司马昭也早有耳闻,只不过他没想到,皇帝竟会与这些年轻的后辈名士们走的如此相近,甚至就连自己司马家的同宗兄弟都如此亲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二人不敢多想,心中此刻尽皆充满了警惕之情。

    ————————————

    扬州,寿春。

    执掌整个大魏东南半壁、手握扬州雄兵十数万的安邑侯毌丘俭,此刻正立于城头,遥望着北方那目不可及的大魏都城和先帝陵寝,似是若有所思。

    往事依稀。

    他想起了三十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少年的时候。

    可是那时太学初创,供外地学子居住的校舍也有限,虽然父亲曾是郡守之职,自己也已承袭了父爵,但毕竟自家出身寒门,且在京城举目无亲,更加没有驻京求学的财力和门路。

    就在他准备回乡另谋出路的时候,正是当年身为夏侯家少主的夏侯玄,帮了自己一把,不仅让自己住在了夏侯府中,而且还为自己提供了太学中所需的钱帛。

    可以说是夏侯一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若不是夏侯家的帮助,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平原王曹叡殿下,自然也不会有今天。

    这份恩情,他一直都不曾忘记。

    寒风瑟瑟,吹的毌丘俭打了个激灵。

    他从恍惚中惊醒,这才意识到故人已逝,物是人非。

    一想到明皇帝曹叡、夏侯玄等好友与自己多年情同手足的恩情,毌丘俭心中的怒气便不由自主的升腾了起来。

    现如今,明皇帝亲自所立的继承人已经被废为了齐王,这叫他如何能忍受?!

    本来毌丘俭心中还存着一丝顾虑,但他身在洛阳的长子,治书侍御史毌丘甸的一封书信,却让他再次燃起了一丝斗志:

    “大人居方岳重任,国家倾覆而晏然自守,将受四海之责也!”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自知极有可能身死族灭的毌丘俭此刻放下了所有的犹豫与顾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即便如此,从来不轻易流泪的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身披龙鳞铁铠、身形魁梧的毌丘俭傲立在寿春城头,宛若一只发怒的泣泪猛虎。

    此刻的他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道:

    “元仲大哥、泰初,为了大魏、为了你们,我将要提兵北上、讨伐国贼了!你们若泉下英魂有知,还望保佑我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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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元二年的春正月,忽然有尾长数十丈的彗星划破天际,滑落到了西北的方向,灵台的官员经过仔细的辨别后,最终确定这道彗星正是从吴、楚之地的分野而来。

    这让原本不抱希望的毌丘俭,心中多了几分没来由的勇气。

    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毌丘俭和文钦二人,率领着与他们同心同德的将士,来到了预先准备好的白马祭坛之畔。

    身着铁铠红袍,身形高大、宛若天神一般的毌丘俭,此刻脸上抹着鲜红的牲血,傲立在高高的祭坛之上,手中捧着三柱点燃的敬神香,对着坛下那汇集的扬州刺史山桑侯文钦、安丰护军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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