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殇者之名_第三十章 心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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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心伤 (第1/2页)

    贤者启天,阳光明媚,微风吹动着草丝,田沧和秦子泽沉默地跟在副议厅长身后,走进据点内无人愿意踏入的地方。

    墓园。

    老人已经道过歉了,可正因如此,秦子泽才会的心里才会如此的不痛快,在那个被铁栅栏所封闭的区域内,由地下来到地上的数百名孩童嬉笑打闹着,却在老人现身的一瞬间齐齐蜂拥而上,甜甜地唤着爷爷,玩弄着老人的白发,张开双臂渴求老人的拥抱。

    年幼的孩子们不懂,也永远不会知晓老人所犯下的罪孽,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笑着的爷爷,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孩子们落下眼泪。

    稚童们围着老人,以幼稚而坚定的语气安慰,替老人拭去眼泪。

    在老人喃喃着“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气鼓鼓地挥舞着拳头说道:“爷爷!谁欺负你了!我们会帮你教训他的!”

    随即敌意的目光转到秦子泽身上,少年对老人抱有的强烈敌意,就连孩童们都看得出来。

    那轻飘飘的拳头打在秦子泽身上,分明没有什么份量,却每一下都像在拉扯着一根穿透心脏的丝线,让少年几乎窒息。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孩童们的拳头停在空中,怔怔地看着那个奇怪的大哥哥,站在那里,只是流泪。

    在墓园的第三列,从左往右数第八块墓碑,碑上挂着枯萎的花环,老人踏入草丛,折下几朵黄花,扯过一抹枝条,不消多时,一个崭新的花环就出现在老人的手上。

    真是奇怪,那双杀人的手编起美丽花环的时候,竟然也如此灵巧。

    田沧眺望远方,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也无法看清老人的真意,他低声道:“怀念吗?副议厅长,您的孙女还有墓碑,可那些孩子呢,别说墓碑了,恐怕尸身也只是被你随意处理掉了吧。”

    副议厅长扯下干枯的花环,仔仔细细把新做的花环别在碑的一角后,语调平缓道:“这座碑下面,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因为她是我的孙女,而为她下葬,她只是没资格登上王座的凡人,和其他人一样。

    “那又为何要立这座碑呢。”秦子泽漠然地审视着老人的脸,即使已经历经风霜,那张脸依旧保持着独属于男人的魅力,眉宇间的英气,挺拔的鼻梁,无论如何仅凭外貌都看不出这样一味威严的老人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也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墓园内只有自己与两个知晓一切的人,老人唯一露馅的便是那双动摇,颤抖的瞳孔。

    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户,这是达芬奇说过的话,秦子泽始终对美术课没有什么兴趣,他没有什么艺术天赋,更别提自己去绘画了,但那天下午,当那个永远喋喋不休的美术老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侧头看向窗外那寂静的槐树的秦子泽,的确把它记在了心里。

    秦子泽没有等到老人的回答,他望着被风吹着飘扬的柔软柳枝,明明随意的被风改变着形状,却又以恰好的韧性维持着恢复原来垂下的姿态。

    祭奠什么,又有什么好祭奠的。少年对于老人没有半点可怜,只在转身离去时低声说道:“可惜我做不到,可惜我杀不死你。”

    离开那座令人心情阴郁的墓园,田沧挑眉,不知作何想法,细眯着眼睛说道:“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秦子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墓园之中只剩下老人与那虚假的坟墓独坐,在碑前,那个红色的发卡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这件事不要让洛天知道。”秦子泽突然说道。

    那家伙明明那么想救那个小姑娘,如果知道她早已经死了,一定会崩溃的。

    “我知道。”田沧叹息道:“你确定那位姑娘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吗?她可一直看着呢。”

    “应该不会吧。”秦子泽就那么走在田沧前面,平静道:“她是被我父亲认可的殇者,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的。”

    田沧没有说话,那一直走在他前面的少年腰杆有些弯了下来,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一直伪装成那腰板挺直热情如火的样子,现在只是耗尽了力气,短暂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真是辛苦你了啊。”秦子泽停住脚步,等着田沧走到他身边后声音圆润道:“骗过了暴君小队,骗过了我,还骗过了副议厅长,真是好奇你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田沧笑意温和地摊手道:“别说是我骗你嘛,只是小小的隐瞒了一下而已,只是怕你演技不过关露馅而已。”

    秦子泽微微一顿,“你真的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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