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幻听 (第2/2页)

中一样，整个人横飞倒地。剧烈的疼痛从手臂开始蔓延全身，传送到大脑疼痛让卡厄斯几乎无法呼吸，莫名的恐惧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

    疼痛在身体分泌激素的效果下的不断衰退，但恐惧去没有丝毫减弱，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了整个人，让他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双腿酸软无力。

    黑影皱起了眉头，刚刚打击后过轻的手感让他有些犹疑，面前这个人像是十几岁的孩子。

    卡厄斯脑子里一片混乱，下城区的治安并不好，斗殴和袭击事件更是常常发生，卡厄斯从小就是在街头的斗殴中摸爬滚打长大的，眼前这个披着斗篷的人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沉默肃然，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易，又处处都透露着无比的自信，在短暂的接触瞬间卡厄斯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彻底漆黑的眼睛，虽然戴着深深的疲惫但是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有最漆黑无光的夜晚才能呈现出这样的黑暗，如果不是微弱的灯光在其中反射，卡厄斯甚至感觉这不是人类的眼睛。卡厄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即便是在最穷凶极恶的匪徒眼中，即便是在最沉静深邃的格雷戈里眼中，这样的眼神让他感到恐惧，让他感觉自己像只猎物，正在被无情的狩猎，即便是在穷途末路也兴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

    【痛痛痛痛，好痛啊！】尖锐的声音又在卡厄斯的耳边响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

    凄厉的咆哮与尖叫让卡厄斯回想起了久远而模糊的记忆，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把他所有黏稠粘结的记忆从大脑中扯出，无数斑斓的片段只剩下最深刻的感觉，在眼前快速的闪过。

    爸爸那双粗糙扎人的手托举着自己，mama柔顺的发丝划过鼻孔时带来的瘙痒，已经模糊的脸庞恍惚中出现在卡厄斯面前，回想起在那个火焰四起的夜晚，泥土的芳香被燃烧的焦臭味覆盖，爸爸在奔跑中的颠簸带来的不适感，然后是无数的气鸣声和高昂的金属碰撞声，最清晰的是一声在耳边轻柔而有力的声音，“活下去。”

    【活下去！】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像是惊雷在卡厄斯耳边不断重复，莫名的安全感与温暖像温润的清水浇灌在卡厄斯全身。

    卡厄斯猛地睁大了眼睛，开始大口的喘气，想站起身来却因为无力的双腿跌倒在地，卡厄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大脑即刻清醒了许多，颤抖无力的四肢也随之恢复了知觉。

    看着眼前迫近的人影，卡厄斯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用尽全力去调整自己的每一块肌rou，将所有的力量都积蓄在脚上，全力踩在满是石块土洼的潮湿地面上向后跃出，卡厄斯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在短短数秒钟的接触中他已经明白了，面对眼前这个敌人，没有任何有理智的人敢于尝试背对着他的后果，卡厄斯从小就明白，把后背交给敌人，就等于任人宰割，所以他只能倾尽全力的跳的更远，在全身的肌rou都伸展到极限时，卡厄斯虚握的手掌终于摸到了他记忆中的东西，铁锈的碎渍随着卡厄斯的抓握纷纷掉下，这是几秒钟前黑影掷出的铁纤，现在它成为了卡厄斯最有力的武器。卡厄斯在落地时刚好完全拔出了背后插在墙上的铁纤，攻势逆转，卡厄斯毫不犹豫地向急速袭来的黑影挥出了沉重的一击，即便这对于卡厄斯来说略显沉重的铁纤将他受手臂的肌rou撕扯的生疼，铁纤带着呼啸声划过深沉的夜晚。

    一只在黑暗中也散发着银色光泽的修长手掌稳稳的抓向铁纤，卡厄斯蓄势的袭击被黑影紧紧的握在手中，轻松写意，好似铁纤上不带有一丝力量，握住了对手唯一武器的黑影却眉头一皱。

    卡厄斯短暂而急促的出气声响起，紧握铁纤的手掌不带有一点力道的松开，另一只手拿出了藏在怀中已久的匕首，倾力刺出，肩膀，匕首，黑影的喉咙成为了一条直线，匕首闪着寒光的刃尖会在臂展达到最大时带着最巅峰的力量刺进黑影的咽喉，短一分力量不会到达顶峰，长一分手臂的力量会开始衰弱，这是完美的一刺，也是卡厄斯迄今为止最精准的刺击，哪怕以自己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也没有避开这一刀的可能，畅快的力量感让他感觉匕首像是身体的延伸，有些沉醉在这完美的轨迹弧度里。

    如此完美的一刺落在了空处，黑影简单利落的偏了偏头，就将卡厄斯这灌注了一切的一刀躲闪的一干二净，完美的轨迹没有着力点，到达顶峰的力量急剧衰退，卡厄斯的心也跌入了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