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全程无话 (第2/2页)

注视着赛琳娜清澈见底的眼眸，自卑和懊悔的情绪让他自觉的将手抽了回来，这举动让面前的赛琳娜低下头消沉了起来。

    从前有多么的希望，如今就是多么的绝望。

    “那个人是救了你的人吗？”

    卡塞斯特转移了话题。

    “嗯。”

    赛琳娜乖巧的点点头。

    “人应该不错吧？看他的穿着似乎还挺有地位的。”

    卡塞斯特说完之后，心脏微微一颤。

    “嗯。”

    赛琳娜还是点点头，可手不由的捏紧蹲着的大腿。

    瞧着赛琳娜这样的模样，卡塞斯特伸出手想要安慰可又伸了回来，转而也低下头消沉的笑着，“我看你和他挺合适的，我……我，我可能……”

    赛琳娜慢慢的抬起头，苦颜欢笑的笑着，千言万语最终成为了一句话。

    “你受苦了。”

    赛琳娜在雪莱妮口中得知了卡塞斯特所遭受的一切，她一晚上都没有睡过去，她无法相信卡塞斯特被那些哥布林如此的摧残意志和污染灵魂，也无法相信卡塞斯特屈服在了哥布林的威逼利诱之下……

    他变了，我也变了。

    短短分开的一段时间，两人都变了。

    卡塞斯特闻言内心顿时仿佛被打开了一道口子，咬牙忍耐压制住情绪之后，后又哽咽的说着。

    “你没事，你，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句话也让内心本就汹涌的赛琳娜难以忍受，一股情绪涌上心头直接让她的眼眶红润，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卡塞斯特的眼睛怕克制不住。喜欢、深爱、信任……等等情绪就像黄河一般奔腾不息不断的冲刷着她的爱意，她害怕、担忧、自卑、无助……不想再去伤害为此而活的卡塞斯特。

    为了我……

    仅仅是为了我就要承受如此的痛苦？

    这不公平。

    赛琳娜咬紧下嘴唇不敢张嘴，张嘴她便明白内心的情绪也会不受控制宣泄而出。

    一旁的卡塞斯特也闭上了嘴，看着下面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的赛琳娜便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他们再也无法和从前那般欢声笑语的在一起执行任务了。

    为什么会这样？

    相爱的两人总是要被命运嘲弄？

    两人都不能明白，同样作为初恋的两位的经历完全无法消耗如此的痛楚。

    这个问题，当事人是永远像不想不明白的！

    “我先走了。”

    赛琳娜忽然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卡塞斯特便落荒而逃了。

    残酷的真相让赛琳娜不知道如何去拥抱一位屈服于力量的男人，尽管知道了卡塞斯特是因为自己才会被哥布林利用，可亲手杀死无辜的人是事实，后续自甘堕落服从也是事实，他最终还是屈服了自己内心被哥布林激发放大后的阴暗面。

    而同样有遭遇的赛琳娜并不能去指责卡塞斯特什么，在这个过程中，赛琳娜明白自己已经对李默也产生了依赖和忠诚，她也没有资格去做别的事情就和卡塞斯特一样。

    他们都是错误的人，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两人便如此的错过了。

    “赛琳娜！”

    卡塞斯特忽然喊住了她。

    “……”

    赛琳娜不敢转身只能背对着他。

    卡塞斯特内心很想留下赛琳娜，可是当开口的时候却只能无奈的叮嘱一声。

    “记得不要太任性。”

    赛琳娜默默点点头，转而便离开了。

    门外的李默注意到了神情痛心疾首的赛琳娜时，胸口沉闷，脸色也越发消沉。

    站着的李默并没有伸出手去拦住赛琳娜，因为她的情绪快要抑制不住想要逃离这里，并不想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露出糗态。深有体会的李默随即也走向了敞开的门口，这种事情并不算是第一次经历了，不过身份却反了过来。

    一进门的一瞬间，卡塞斯特便问了一句。

    “你说，为什么我会遭受这一切？”

    李默并没回答他，而是打量着此时蓬头垢面，心灰意冷的卡塞斯特，看着他那疑惑不解和深感悲痛的模样，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内心由衷的为眼前的男人感到不值得，他的外貌并不差，此时只是因为特殊原因而变得形如枯槁，于是又叹息了一下。

    如果不是神明给与的身份领主的话，李默很明白自己是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

    他又输了。

    输的十分彻底。

    “明明我是如此深爱着赛琳娜，我却成为了失败者。”

    卡塞斯特苦涩的望着，眼眶湿润，心有不甘的凝望门口的身影，“而你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赛琳娜的心，她心里已经有了你的地位，我已经被取代了，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的话，我和赛琳娜应该好好的……”

    他试图渴望被眼前的身影理解和安慰，双眼充满希冀。

    那怕是一句话都能让他得到情绪的释放。

    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等到，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外貌的普通男人。

    “……”

    李默并没多说什么，而是走到生命所剩无几的卡塞斯特旁边，伸出手拍了瘦弱的肩膀，付之一笑，转过身便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然而，李默知道自己不能说话。

    一句话都不能说！

    全程无话，卡塞斯特也错愕的望着离开的背影。

    许久之际，曾经赛琳娜的房屋内只剩下了孤独的卡塞斯特发着呆。

    等到许久，才走上石块小径的李默耳边便听到了嘀嘀嘀的声音，不禁勾起了李默曾经第二任的回忆，伸手揉了揉突然湿润的眼眶，随后捏了捏鼻子向下急忙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