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上_浊贯中洲(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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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浊贯中洲(三) (第1/2页)

    乔息木在天刑司中穿梭,由于她乃汉水水神,因此这专门关押黄河水神的流沙宫对她的法力也多有制约。幸亏来时想到了这一点,汉水边多树木,她生长于那片沃土,集草木之灵,又从橘柚那里偷来了草木染,自然与黄河水族不同。

    “你是何人,竟敢私自逃离,在此作乱!”“闭嘴,将死之人,还是少cao闲心。”乔息木睨了一眼那叫嚷的水族,一施法术,纷纷噤声。

    “你以为这点法术就可以困住我吗?你不是我们族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暗处,一个声音问道。

    “天帝关押你们,你们却还帮他说话,还是好好担心自己的处境吧。”乔息木再度施法,结果那人的法力似乎比自己略胜一筹,无法控制。

    “想死?那我成全你!”乔息木只得引来这附近的流沙团,将它聚集向那个叫嚣水族周围引去。

    “救命,救命!”不出片刻,惨叫便湮没了,只剩空荡荡的牢房。其余之人也迫于威慑,不敢制止。

    前方是一个狭窄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并且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而周围是透明的,似乎建在天上。

    她一眼望去,发现那透明的围墙上方有天兵镇守,恐被发现,大计失败,赶紧又将那团流沙阵聚集,裹挟着自己往前走,在用草木灵力加固,免于被吞噬。

    她吃力地走过长廊,终于又恢复了黑暗,她挥手一震,那些流沙便全消失了。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弱逢土,必为淤塞。可有了这草木灵力的加持,便不同了,土多木折;土弱逢木,必为倾陷。

    因此对付黄河之神的阵法并不完全适用于汉水一系。不过想来这天界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汉水神女会闯入禁地吧。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她心中一喜,“奇怪!”她一挥袖子,遮住自己的口鼻,一团黑色的烟倾泻出来,“邪灵?”紧接着,会发光的羽箭从四面八方朝她射来。

    她连忙倒出许多草木染,在施加法术。顷刻,自己的周身被密布的藤萝包围笼罩。藤萝不断向上生长,盘根错节,最终蔓过自己的头顶,将那些箭牢牢挡在外面。

    不过这箭头有仙术加持,十分劲锐,还是划破了藤蔓,努力刺向她。

    渐渐的藤萝网就要破裂了,她感到难以抵御。她赶紧看向面前这道紧闭的石门,上面有几个凹槽,似乎是来装灵牌之类的密钥的,并且还不止一块。可自己一路过来,小心谨慎,却还是一无所获,如果硬闯,镇守的天兵想来也会得到讯息,如今被困的进退两难。

    忽然,那瓶中的草木染源源不断地倾泻出来,形成了一道水帘子,然后一阵爆响,开出了一朵雪莲花,她被牢牢包裹在花心深处。

    那朵巨大的莲花不断转动,瞬间那些箭全部失去了力气一样,撒落在地。

    “檀爰雪莲?”她看向外面的莲花,感到心中大惊。上古有山名檀爰,山中没有花草树木,却有源源不绝的流水。山之高险奇峻,数万年以来三界无人能攀登,相传这山顶住着一个狸猫般的长发女妖,雌雄同体,世代不息,含莲而诞,依莲而生。乔息木本以为这只是传言,无凭无据,可今日这雪莲,却不禁让人联想到上古神话。

    待箭全部落下,这雪莲的花瓣也渐渐打开。墙上的暗格突然塌陷下去,想来这羽箭与这墙上的机关有关。她不甘地看向那扇石门,抚摸了一下上面的铭文,发现无法作解,便往回走了。

    可回头的路却十分奇怪。先是这四周透明的水晶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令人目眩神迷的铭文,几乎已经不像文字了,倒更像是象形的图案。上面有日月星辰,有飞鸟,有鱼龙,有凶恶无比的怪兽,还有祭天的人类,或许有可能不是人类,但如此虔诚地祈求自然之力,似乎很难是天幽两族。

    其中,一幅壁画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像车一样的东西,外面用轻纱围住,朦胧凄美,里面坐着一位长发女子,即使通过绘画也能感受她鬓发如云。她女子似乎转身看着画外之人,露出了一边眼睛,那里面充满了难以言明的情感。

    她想要一探究竟,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她进入了一个千面棱镜般的世界。流星不断划过,坠入无尽深渊,这里像天地草创时的碎片拼接而成的化外之境。

    手中仅剩的一滴草木染发着淡淡的绿光,“你是谁?为何来此地?”前方有一个白衣女子转过身来,乔息木仿佛在哪里见过。

    “壁画?你是壁画上的女子?”那个女子站在一片流水之中,她的头上戴着花环,她半转过头,眼里含着严厉和怒火。

    “为什么要来扰我,这里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被一阵气流冲散,突然结界破碎,乔息木似乎听到了镜子破碎的声音。

    前方一片漆黑,墙壁上有幽冥般的火把熊熊燃烧。往前是汩汩流水,交汇之处,有一个独木舟。

    上面有一个女子,戴着面具几乎完全无法看到她的脸,她宛若坠落泥淖的月光一般,暗淡又不失皎洁。

    前方是一轮巨大的明月,一半没入水中。那月亮很亮,让人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那舟中女子踏月而来,衣裳飘动,突然她扼住乔息木的脖颈。

    “你命数未尽,为何来此?”

    “这是何处?”乔息木似乎隐隐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预感。

    “忘川!”几乎是异口同声。

    元大都钓雪楼

    “这琴声高荡起伏,如鸣佩环,歌声一叹三咏,余音绕梁。真叫江妃出听雾雨愁,白浪翻空动浮玉。”

    “这琴音虽好,却徒有其表,毫无深意。”人群中,一位戴着斗笠的女子吸引了众人视线,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大弦浊以春温,小弦廉折以清。钧谐以鸣,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方为华章。这位公子只知用力弹奏大弦,使声音更加有力动人,却使小弦杂乱无章,此虽响亮却不够悠远,终究浮于流俗了。众位都是文人士子,黔首之喉舌。为君者是天下之表也,臣者影也,表动则影随矣。如今,储君耽于靡靡之音,而列位竟不知弹琴如同治国的道理,高低相随,互相调和,这正如君臣各尽其责,才能国富民强、政通人和。”

    “这.......”人群之中的士子们面面相觑,互相点头。

    “你是有所不知,如今的储君算什么,早已不似从前了……”一个颇为不屑的声音传了出来,人群一片骇然。

    “当心你的舌头!”

    此后人群便渐渐散去。

    “欸.......”琴淮胥还沉溺于方才的乐曲中,回过神来,围观捧场的人已经几乎全走光了。

    “这位小娘子,我与你并无过节,为何如此扫我的面子。”

    “没为什么,单纯的看不惯罢了。敢不敢比试一场?”

    “何意?”

    “我说,不如我们切磋一番,哥哥(元代称呼平辈男性)?”

    “男女不同,如何比试?”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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