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_Vol7 [Tournament骑士比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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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7 [Tournament骑士比武] (第3/4页)

己。”

    “你说的是,我看到的那个故事吗?”步流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就是那个...断手的故事?”

    “是的。”大卫·维克托慎之又慎地形容着,对待自己的故事时,就像是捏着手术刀,要去做手术那样谨慎:“我连它的书名都没想好,本着试试看的心情就发去报社了。可是...”

    突然一下子——

    ——维克托从极度的平静,变成暴怒的狮子,从喉咙中发出凄厉的嘶吼。

    “可是报社的编辑居然看都没看一眼!就把我的底稿发在了报纸上!”

    由极端的冷,到剧烈的热,几乎只用了一秒钟。

    阿星惊得说不出话。

    他只知道,雪明大哥与他嘱咐过,地下的乘客们脾气古怪性格强烈,但是像维克托老师这样的人,他是第一次见。

    “我不会要求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去理解我那种躁郁不安的心情。”维克托老师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声嘶吼是阿星的幻听,“我也不会要求你与我产生什么多余的共情,步流星,我尽量将事情的原委,都清清楚楚说给你听了——但是,作者未经修改的一稿,就像是作者的屁股一样,他们居然把我的屁股,堂而皇之的放在了报纸上!”

    这种强烈的执念,还有羞耻心,这些情绪都如洪水猛兽,让阿星坐立不安。

    维克托老师紧接着说:“这是一个错误...我原本希望这个故事经过千锤百炼,它有页头标题,有副标题,有完整的寄语和引言,而不是马马虎虎的,用口罩作围裙,说[命悬一线]的粗糙立意。”

    “或许...读者不会太...”阿星好不容易接上话:“不会太在意的...维克托老师,你是不是...太过敏了。”

    “可是我在意...”维克托煞有介事,两眼满是血丝:“我非常在意啊...我若是将你的屁股拍成照片登上报纸...”

    阿星:“还有这种好事?”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十来秒。

    ......

    ......

    维克托老师又恢复了平静。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将我的牢sao话听完。

    我彻底陷在了这个粗糙的故事里,连载已经开始了,我陷在一种赶鸭子上架的焦虑不安里——

    ——步流星,我已经将一稿修改成三稿,报社的主任也和我道过歉了。

    但是在这个爱情为主题的故事里,我缺失了一样东西,假货就是假货,我的笔法再怎么故弄玄虚,也成不了真。”

    维克托絮絮叨叨,情绪失落用钢笔指向车厢的尾巴,指向那道缺失的尾门。

    “从这扇门往外看,我能获得很多灵感,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生命的真谛——

    ——我看见人们在此地结婚生子,看见纱羊或贼鸥和蝙蝠在洞窟中成双成对。

    ——我看见生命的诞生与消失,都离不开爱情这一环,我的灵魂里缺失了这个女性角色,我的作品就像是它的主题一样,只有一只断掌。”

    “这个...恐怕我很难帮上你的忙了。”步流星尴尬地笑笑:“维克托老师,我不是女人,更不知道女孩子恋爱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要向我找素材的话,那我也只能谈谈男孩子恋爱时的胡思乱想。”

    “......”维克托老师沉默着,单以左手撑着下巴,咬着笔杆子眼神阴刻,沉默着。

    ......

    ......

    阿星也不敢说话——

    ——他斜着眼,不愿和维克托老师那种压迫力极强的眼神对视。

    兀然看见地毯和地板的交界处,有一连串的暗红色。

    这叫阿星多留了个心眼,瞳孔也开始微缩聚焦。

    那一串黏腻稠厚的红色液体——是血。

    阿星别的本事没有,挨打流血的经验还是很多的,在暗黄色灯光下的猩红流体,慢慢浸透到地毯里,在红色地毯的毛料中留下更深的暗红色,以至于一开始进房间的时候,他也没发现这些血迹。

    这一切,让阿星更加坐立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那些血是谁的?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要通知乘务员吗?就在这里?还是离开之后再给雪明大哥打电话呢?

    我得想办法脱身...可是直接离开,会不会让维克托老师起疑心呢?

    长久的沉默中,只有列车的铁轮与轨道交杂出震耳欲聋的打击乐。

    阿星试着不让自己去看那串血迹,想要移开目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几乎要将他逼得站起身,要立刻从这个狭窄又诡异的工作室中逃走。

    他又窥见天花板的星空油画下,一侧的书架展览柜上,若隐若现的藏书。

    ......

    ......

    步流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要从这压抑诡异的氛围里脱身,“维克托老师,我想去看看你的藏书,可以吗?”

    维克托依然在沉思,依然是那副遇见难题时的焦虑神态:“嗯...看完记得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步流星吁出一口气,仿佛从电刑椅上滚落,缓缓走到书架前。

    他小心谨慎地避开了地毯上的成串血迹,勉强能从空气中的熏香里,嗅见一点点血的铁锈味。

    ——没错,就是血。

    他再次确信,大卫·维克托的工作室里有血。

    他战战兢兢地摸到柜门,从昏暗的灯光下,难去辨清柜子里的书目名称,只能看见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厚实本子,整整齐齐的列在其中。

    阿星一个劲的打哈哈,像是发现了宝藏:“这些就是维克托老师的写作灵感吗?”

    “是的。”维克托应道,“是日志。”

    “是...”步流星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手已经拉开了柜门:“乘客的...”

    “日志?”

    ......

    ......

    柜门中飘出书页独有的芳香,每一本日志都写着一个名字,一个陌生乘客的陌生姓名。

    它们密密麻麻挤在书柜里,起码有两百余本。

    步流星感觉身体僵死,再也动弹不得一步,他背心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灵衣,化作一团阴寒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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