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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报 (第2/3页)

身。那些事,她是没有意识到,还是不想知道,还是已经知道。

    萧云深也不清楚,她是后面两种的哪一种。或是......

    …………………………

    天光已经在安全被黑暗覆盖,风早从城外的山间或河流吹进来,渗进熙攘的城市里。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它索性不再隐藏,平地而起,无尽凉意肆意招展。犹未归家的路人低头缩肩,拉扯身上的衣服,企图包裹住那点儿的热量,对抗着逐渐加重的寒冷。

    凡楼宇处已见万家灯火。屋外是深秋冷风,而大小不一的玻璃窗内,是其乐融融的笑脸,饭菜喷香的热气,抑或是,孤独的身影。

    城市,是喧闹的,也是冷落的。

    别墅区位于楼群内侧,占地范围大,容积率低,高树参天,水景与假山层叠错落。从航拍角度看去,如同城市中间的一个独立的山庄,山水风光自然秀美,在一片钢筋水泥的环绕中,引人入胜。夜里行走其中,如同走入古老山村,一家一户互有间隔,灯光零落。因着开发商极力吹嘘景煌“闹中取静”的卖点,景观及软硬景上面着实花费大力气,加上浓重夜色与劈面秋风,哪怕路灯亮如白昼,也照不尽一侧山坡上垂下来的深色藤蔓,穿不透层峦叠嶂般的石墙廊架。

    一辆车缓缓驶进景煌,自沥青路悠然而过,又隐入光线昏暗的别墅群内。几个轻巧转弯,停在一座别墅前,尾灯闪了两下,等感应门自动打开,车身轻轻一甩,驶入院内。

    车门打开,两个修长的身影从黑色的车内走出,直入大堂。

    萧伯和岳阳站在门口,等两人入内连忙跟上,一边问晚饭可吃过,安排厨师立马准备,一边汇报这一天的消息。

    萧云深静静听着,表情与平时无异。他本就面冷,又挟了一身秋风回来,气势难敛。灯火通明的大堂内,气氛安静到有些紧张,只听到萧伯低缓的声音,岳阳间或补充一句。

    路昭已经精疲力尽,往沙发上一趴就闭上眼,连扑腾两下的精神都没有,对萧伯的话一只耳进一只耳出。

    萧云深听完,并没什么不正常,交代一句“照常”,便靠上沙发,伸手在眉间轻按。

    萧伯见状,也不再多言,点头告退,与岳阳一起上楼。

    耳边低低的像猹偷吃西瓜的声音终于消失,路昭的困意却已经七零八落,无奈的睁开眼,百无聊赖等吃饭。

    手机传来震动。

    本来没骨头的少年一个激灵,差点儿就要来个“鲤鱼打挺”,只因贪恋沙发的柔软,慢慢翻了个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这个时候,多半是周飞发来“汇报”了。

    想到周飞,路昭就忍不住要笑。

    他明明只让这家伙照顾着江月白点儿,好让人安静学习,没成想周飞除了上学放学,几乎一整天都盯着江月白,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明亮的双眼——周飞在汇报里是这么标榜自己的。

    于是,一天一次小作文往自己这里发,大到谁来找她,小到吃什么饭喝什么水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怕被江月白打,大概就要直往偷窥狂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一天去几次厕所都要数得清清楚楚!

    路昭郁闷了,自己是派了个间谍吗?

    郁闷归郁闷,汇报不可不看。

    路昭再次翻了个身,改躺为趴,长手长脚扒拉在沙发上欣赏“今日记事”。

    越看笑容越大,直到后来支持不住笑出声。

    “又怎么了?”萧云深侧目。

    路昭只顾自己乐呵,没听出他声音里那分好奇,飞快发了两条信息出去,把手机往桌上一扣,大方分享:“那个......”

    诶?谁来着?

    “哦!西门吹雪!今天又去找月白了!”路昭眉眼都弯起来,映着水晶灯,分外的亮,哪儿还有刚才的要死不活。

    “嗯?”

    “西......哦,就上次给你画肖像画那女生,叫什么程、什么雪的。”路昭解释,“记不清,周飞说西门吹雪好记!”

    “嗯。”

    声音毫无起伏,等他继续的意思。

    路昭翻个白眼,“周飞说,她下午堵上月白了,婊里婊气的说想交个朋友,结果月白回绝了。”

    他说到“婊里婊气”几个字的时候都忍不住咧嘴,周飞在语言上很有境界!他一时都想不到这个词,即使想到了,也轻易下不了这个狠嘴。

    周飞不是个谦和的人,但不会平白无故语言攻击他人,看来,这俩人有过节。

    路昭本也对那个看起来有点假的女生没什么好感,上回众目睽睽之下,云哥儿就没给好脸色,她也没纠缠,还以为是知难而退了。谁知道,转头去月白那儿凑近乎了。

    “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拿眼梭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祸源”,可人家气定神闲,跟没听见一样。

    你倒是坐得住。

    路昭气闷:“那西门吹雪受了刺激,晚自习放学挑唆人去找月白的茬了。”

    果然,萧云深问:“谁?”

    “高三的,校篮球队一男的,叫什么不重要。”路昭说的轻蔑:“呵!篮球队的脸都让他丢尽了!幸好上次余晃蛊惑我进篮球队我没听,以后也别想!什么脑子,听风就是雨!跟这种思维打结的人一起打球,我的一世英明不要了?”

    路昭正摇头晃脑发牢sao,不经意一个转眸,对上萧云深淡漠的眼神——哦,跑题了。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言归正传:“周飞说,那男生是为西门吹雪打抱不平的,上来就废话一大堆,见月白不理,就想动手,结果还没嚣张起来,月白一个过肩摔,那男生就趴下了。”

    不愧是他meimei!这个干脆,这个爽利!

    “嗯。”

    冷气压瞬间消失,再抬头,萧云深已经闭上眼不说话了。

    路昭无语之际,又有些无奈。

    江月白刚受伤那几天,云哥儿的气势几乎敛尽,简直就是个贴心的兄长。换药的事他接手,吃饭的时候他盯着,就连人家去医院看奶奶,他也要去“监督”,生怕她碰到手。

    路昭以为这人终于有了人情味,甚至担心自己的“哥哥”地位不保,可不过几天没见,这会儿听月白差点被人欺负,他居然无动于衷!就算知道月白身手好也不至于这样吧!

    唉,太子爷始终是太子爷!

    路昭已经懒得吐槽,只纠结另一件事:“这周飞天天跟个jianian细一样事无巨细,月白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

    他本意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他没阻止......

    “要不,我去把那个男生再打一顿?”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弥补一点儿。

    萧云深已经站起身往楼梯而去:“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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