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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2/3页)

门?”

    “既然是你的计划就由你来执行呗,而且你敲门进去之后你别提我,你就说你作为副帮主太过去担心自己帮里人的安危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薛吹花白了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戏?”说着就要上前去推门,丁山拉住他沉吟了一会儿,说:“还是我来。”

    丁山走过去把手放在门上又猛地缩了回去,低头又是一阵冥思苦想,薛吹花实在是看不过去,走上前用力敲了几下门,把在那闭着眼一脸便秘表情的丁山吓了一跳,惊恐地瞪了薛吹花一眼,又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动静,德叔挑着灯笼打开门,看见他俩之后先毕恭毕敬地作揖:“原来是二位公子,二位前来想必是为公孙小姐而来,公孙小姐和我少爷早已回府,不过因为白天里太过劳累,而且少爷想与公孙小姐欣赏交流一下书画,所以就安排公孙小姐在府下休息了,是小人的疏忽,忘记去向几位通禀,还望二位公子恕罪。”

    丁山说:“既然公孙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进去看她一眼。”

    德叔双手又是一个作揖:“公孙小姐已经睡下,现在有些不方便吧。”

    丁山讪讪地退了下来:“那好吧,多有打扰,早点休息,我们也回去睡觉。”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言不发,月亮百无聊赖地悬挂在空中,时不时的微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着,猫头鹰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默地看着两人。

    “公孙也懂字画的吗?”薛吹花开玩笑似的想缓解一下此刻凝重的气氛。

    丁山两只手抱着后脑勺,嘿嘿地傻笑了两声似乎是想把心头的乌云这样给赶走,说:“要不要去喝酒?”

    “去海边喝?”

    “现在回去拿酒。”

    海风夹带着月光的冰冷和海水的潮腥味扑打在他们身上,两人看着倒映在黑色的海水里皎白的月亮,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

    夜晚的海和白天的海截然不同,白天的海是温暖的心旷神怡的让人无限遐想的,夜晚的海冰冷刺骨,失去了白天的灵气,带有死亡象征的压抑,深不见底。

    “说实话,白兄长得一表人才家里有钱武功也好,我要是女的我也会喜欢他。但是,公孙好说歹说也是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吧,这才认识他几天啊,怎么也不能三言两语就被、就被……虽然说叫他小白脸有点儿不尊重,但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更合适的词,就被他个小白脸给骗走了!”

    “俩人只不过是白天出去游玩太累,而且人不是说欣赏字画了嘛,公孙就在他家借住一晚,你别想太多了。”

    “我已经让自己想得很少了!我要是再多想一点儿我脑袋非得炸了!”

    “你现在倒是紧张起来了,你早干嘛去了,我早就看出来公孙和那姓白的不对劲了。”

    “你少在这跟我马后炮!”丁山沮丧地大口灌了几口酒,“我知道自己比不过白羽,什么都比不过,或许在白羽的帮助下公孙更容易完成她的复仇大业,但是我也想给公孙幸福,我真的很喜欢她,从见她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如果能和她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对她,我会让她幸福的……我能让她幸福……我、我能让她幸福吗……”

    薛吹花夺过酒坛也大口喝起来,望着海面倒映的月亮,说:“你还记着咱们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吗?”

    丁山和薛吹花本来是一点儿交集也没有的两条路上的人。薛吹花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在定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薛吹花更是从小被称为神童,读书过目不忘,讲话出口成章,写字提笔如有神,而丁山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人送诨名“丁不吝”,谁家丢只鸡少只鸭的甭猜,肯定是丁山干的,走在街上谁也不愿意碰见他和他沾上什么关系,卖东西的小贩被他顺走点儿什么就跟一日三餐一样正常,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欺负弱小,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在大家眼里是个混蛋,毕竟像偷看人家行房事并在关键的时刻点一根炮仗扔进去这种事对他而言可能只是最低级的恶作剧。两人结缘是因为薛吹花偶然一日听见他父母在争论他以后是要去考取功名还是留在家中继承家业,父亲的意思是不能浪费这孩子聪明的脑袋瓜,考取功名是一条康庄大道,母亲的意思是大儿子已经被送出去了,至少要在家里留下来一个有个陪伴有个照应。两人争论的结果如何薛吹花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两件事都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他真正想要的是成为一个像他哥薛吹风一样的大侠,但很明显这个想法必将被他双亲双双否决。但他还是勇敢地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换回的自然是拒绝。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整日对着薛吹风送给他的一个会咕咕叫的小木鸟发呆,他想不明白,薛吹风明明不想学武却被强行送去学武,他一心想要学武却不被允许学武,为什么他们的父母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而不真正去关心去询问一下当事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艺术品,他们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雕刻,就像这只小木鸟一样。关于这只小木鸟薛吹风说只要给他点儿时间他就可以改造它的发声系统让它发出人说话的声音,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没有这个时间了,他现在只会整日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剑越来越快,如何让别人的剑慢下来。

    他把自己在屋里封闭一段时间之后发觉这样无声的斗争显然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便开始考虑其他的途径,想到自己如果出去成天惹是生非,让他父母感觉自己管教不了他,索性就会把他送出去找个师父管教他,甭管什么华山衡山泰山武当山哪怕是少林寺都行,但是如何惹是生非这又是个问题,这个问题书上并没有教,没有明确的答案,只能靠自己去实践。他走到街上去观察了两天,发现每个人都彬彬有礼相互谦让,客人买东西的时候客客气气,小贩卖东西的时候和颜悦色绝不缺斤短两,老人摔倒在地上人们抢着去扶,小孩子在街上肆无忌惮地跑来跑去快乐玩耍,就是监市来了也不见那些小贩落荒而逃,而且监市买东西都会老老实实地付钱。就在薛吹花急得蹲在地上挠头之际,他遇见了人人闻风丧胆的丁山。

    丁山不是本地人,他跟他母亲搬来没几年,从来没人见过他父亲,他也不姓丁,他从来不提自己的姓氏,对外介绍也只说自己叫丁山,至于他到底姓什么,薛吹花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有很多所谓的朋友,认识形形色色的人,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有黑市,懂得也很擅长去做坏事,总体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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