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憾意 (第2/2页)

忘，不好意思。”陈泽认真的道了个歉，然后面色带着疑惑和几分不解。

    “为什么，老是在这种，很危险的地方。”陈泽试图比划比划。

    “总是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我？”花奇奇反问。

    “是的。”陈泽点头认定。

    “我想体验活着的滋味。”说起这个，花奇奇反而有份轻松写意的洒脱。

    花奇奇看着倒下的巨兽：“那种生死之间的刺激能让我在日益麻木的生活中品味生存的美妙。”

    “我身患绝症，离死不远了。”

    陈泽看着如他曾经一般的花奇奇，久久不语。

    身为曾经肝癌晚期的患者，那一段时日。

    有位名家说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到来。

    “就这么简单吧。”花奇奇感觉自己或许想不出别的理由。

    看着它，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可陈泽依旧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他最有发言权了，但他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因为，在这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无意中的一句话，都能让这类人沉默很久。

    叹兮不敢言。

    一如佛家所颂‘阿弥陀佛’或道家所言‘无量天尊’。

    死亡在你脚后跟，你转头就能见到它。

    稍微跌倒，再起不能。

    现在，花奇奇的生命就是一场逃亡。

    终究会死在自己选择的路上。

    “我。”陈泽张了张嘴，他并不想面临生命的脆弱，因为那曾是他经历过，所憎恨的东西。

    所以他杀任何存在，能给痛快就给痛快。

    花奇奇笑了笑，无所谓的模样：“我早就安排好自己的后路啦，现在只不过是能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说实话，我好羡慕你。”

    “强大无比的实力，随心所欲的态度。”

    “如果不是被自己心中的良善影响，你根本没有任何弱点，你就是无敌的存在。”花奇奇艳羡的看着陈泽。

    “可惜，你给自己背负的太多，将终归于尘土的东西看得太重。他们都不过是会过去的东西，而你才是真正的永恒。”

    “你拥有几乎无限制成长的力量，由此你能拥有几近无穷的寿命，你能看开也该看开一切的，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

    花奇奇脸上带着惋惜的色彩，似乎真的很可惜没有遇到那样的陈泽。

    “百年后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呢，千年后呢，你会继续坚守自己的良善和本心，还是化作一头我刚刚所比喻的无情野兽？”花奇奇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管它呢，反正我见不到了。”

    陈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般。

    “坚守本心，还是化作野兽。”

    他喃喃的反复咀嚼这两句话。

    回过神来的时候，花奇奇已经离开了。

    陈泽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太赶，太忙。

    刚开始和婉惜在一起时，那种悠闲的岁月和自己所坚守的原则。

    到情绪失控，在婉惜失踪后乱杀一通。

    还好之后进了学院，但那股杀戮之心一直藏在自己心底，被良善和责任压住。

    当进入那战场之时，一股内心的不安令他藏在C区，不敢前进一步，哪怕是知道了师婉惜就在里面，也不敢去触发那个导火索。

    到后来被逼的不得不出手，反而像是压抑已久的欲望开始爆发，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救师婉惜，更像是给自己的自私找一个借口。

    而如今，有了她这份借口，杀戮或间接害了无数生命。

    每一个将级背后都有一份诺大的家族实力或牵连颇深的……。

    背后的死伤，更难数。

    陈泽如同幡然醒悟般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集血腥和罪恶。

    似幻如梦。

    梦也，时也，命也，逃不过也。

    它来了。

    如此生动的到来了，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

    ‘生熟地’

    ‘当归不归且独活’

    ‘将离不离，王不留行，使君子逢践。’

    ‘昔日黄芥子，到老白头翁，曾幻红景天，却道是，霜桑叶落槐花散。’

    沉吟时，身体突然涌出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越来越满，越来越满。

    蠢蠢欲动间，随着长叹喷薄而出。

    “此生回首天涯路，等闲自身他人绝。”

    “遗情散友归无际，憾将志满念成空。”

    闭目，睁眼。

    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被剑痕镌刻于一旁的石涯之上。

    “此、等、遗、憾”

    王级，意境之力。

    看着那一行剑痕，触目惊心的遗憾之意从里面散发出来扩向四周。

    陈泽平静的将其用意引导，圈在这一份角落，将它牢牢锁住。

    锁住遗憾意，留待有缘人。

    与此同时。

    【锻体三式：100/10000】

    嗯？是什么原因。

    憾意吗？

    可惜没有维度点给它堆，无法检验出什么东西。

    整理一下思路后，陈泽将所有思绪推翻，重新审视和思考。

    他渐渐发现了一个盲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