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姐千里对歌刘三姐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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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4页)



    “那好呀,快唱吧!”罗富拍手称赞说。

    罗四姐清了清嗓子唱道:

    日头出来晒高楼,照见情妹早起头。

    一手打开红罗帐,十指尖尖抽裤头。

    油壶挂在金钩上,口咬红绳水沾油。

    大镜照了小镜照,照见情哥在后头。

    两边梳起盘龙髻,中间梳起插花头。

    哥一行来妹一行,带起情哥进茶房。

    一杯浓茶漱干口,二杯浓茶止口干。

    三杯浓茶吃完了,带起情哥进衣房。

    你要帽子苏州买,你要衣服开笼箱。

    长长短短随你要,青布鞋子随哥穿。

    哥一行来妹一行,带起情哥进绣房。

    心里有事心在惊,心想恋哥又怕难。

    带起情哥绣房躲,恐怕婆婆早烧香。

    带起情哥猪栏躲,又怕嫂嫂喂猪羊。

    带起情哥书房躲,又怕弟弟写文章。

    带起情哥楼上躲,脚踩楼板响叮当。

    哥哥话说有强盗,嫂嫂说有野男人。

    堂堂大村来传令,麻绳捆住野男人。

    后生说话要打死,老人说话送官厅。

    送官送到五里亭,情哥眼里黑沉沉。

    情哥眼睛不要黑,大小事情妹担承。

    哥十八来不讨亲,妹十八来不嫁人。

    如果meimei嫁了人,产前产后产本身。

    送官送到大堂上,捆在大堂打一轮。

    棍棍打在哥身上,阵阵痛在妹的心。

    妹咬牙关割心痛,麻起胆子闯衙门。

    双脚跪在大堂上,要与大人说分明。

    哪条塍头不漏水,哪条大路不过人?

    哪座深山没野村?哪个女儿冒男人?

    皇帝养女招附马,千金小姐要嫁人。

    我今说话说得硬,请你老爷做媒人。

    若还媒人做成了,养出娃子报你恩。

    罗四姐哀怨激奋悠扬清丽的歌声,唱得如泣如诉,听得众挑脚汉子们忘了蚊叮虫咬,忘了疲惫瞌睡,一个个都夸四小姐不愧为女中豪杰。

    县衙大堂上,官府兵丁排立两边,正堂上悬挂着明镜高悬金匾。张家桥村张守仁父子捆绑着跪在大堂中央。罗长生及管家站在侧旁边,知县坐在正堂叫声:“升堂!——”

    兵丁们呼叫:“威武!——”

    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张大为,你目无律法,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挖死人命。现在本案已经报经刑部批准,即日将你押赴刑场监斩,张大为,你服罪吗?”

    “大人,小人服罪。”

    张守仁申辩说:“大人,管家罗仁调戏我儿媳妇,我儿媳强力自卫反抗,管家被我儿媳打昏,误认已死,她为了家人不受牵连,一命抵一命而撞墙身亡,难道管家就没有罪吗。”

    “你问得好!管家罗宁调戏良家妇女,罪不可恕,罚银五百两,退堂!”

    张守仁的儿子被押赴刑场监斩去了,罗长生带了一千两银票,他以为知县吃了他五百银两会从轻处罚罗宁。不料,这知县还是向着佃户那边。为了结案,管家与罗长生商讨后,派人回家又取二千五百两银子,这起命案就这样了结了。

    罗长生回到家里,对管家狠狠训了一顿,最后告诫说:“从今往后,你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自己卷被盖走人,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叔侄关系,我创下这番家业我可不能让它毁在你的手上!”

    罗宁低头认错,像鸡啄米似的,这次收租引发的人命案对他震动太大了。自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出了两条人命,要不是银钱引路,这后半生就不知怎么过了。

    而张守仁收了儿子的尸首后运回家里与儿媳埋在一起了。他自认自己背时倒运,有阴阳先生说他儿子的结婚日子是天狗吃月,因此酿下如此大祸。张守仁安葬儿了子媳妇后,罗家支付他的五百银两也花光了,家徒四壁。从此,他便流落他乡,走上了逃荒要饭之路。

    却说翠云她领了罗长生吩咐,吃过晚饭便来到了罗德生家,进了屋却见德生一家正吃晚饭,英子赶紧让了座,说:“三太太来了你坐吧。”

    “英子别这么叫,我们是宗亲嘛。”

    德生见翠云慈善温和,他便和善地问道:“她伯母,你来有什么事?”

    “他叔,是这样的,前些时候阿才被人打死,现在案子虽然结了,但家里却缺了一个打下手的家丁,老爷吩咐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看苟子兄弟能否过去当这个差,至于饷银嘛,老爷说按每月五两拔付。”

    “这个当然好,只是眼下苟子挑脚下潮州去了,又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家里。”德生妻子说。

    德生皱了皱眉头拒绝说:“他伯母,你们还是另请别人吧,我家苟子怕吃不了这饭。”

    “他叔,你还是仔细掂量掂量吧,过些天你再回话也不迟的。”翠云说完便告辞走了。

    德生妻子责怨丈夫:“这么好的差事,你怎么去拒绝人家呢?苟子为人挑脚一个月能有几吊铜钱?何况当家丁又是松快活儿,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你哪里知道罗长生这人,你以为给他当家丁这差事轻松?一年四季常年东奔西走收租,尽是一些得罪人的事,你不知道这次阿才被锄头挖死,罗长生给了他多少安家费吗?”德生反问妻子。

    妻子问:“多少?”

    “一分都没有给!”德生气愤地说。

    德生妻子和女儿同时吃惊道:“啊?!罗长生也太心狠了吧!”

    德生说:“阿才的妻子找罗长生给些抚恤银两,罗长生却叫阿才的妻子去找张守仁的儿子要,你们说张守仁一个穷佃户,儿子死了媳妇不打紧,挖死阿才又关进了大牢,阿才的妻子她怎么去找他要银子呢?”

    “爹爹,你辞得好,我哥就是坐在家里也不去他家当差。”英子愤恨地说。

    “所以说,我还不如趁早辞了三太太。”德生老成地说。

    一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德生惦记着苟子的行程,思忖说:“也不知苟子他们到了哪里了,虽然天气已经立秋好些时日了,可这天就是凉爽不下来,也不知哪天才有雨下。”

    “都说大旱不过七月半,像这样子,过中秋节也不会有雨下。”妻子附和说。

    天上繁星闪闪,月牙儿挂在西天。英子出了房门见有凉风吹来,便招呼说:“爹、娘、门外有风呀,屋里倒是热得慌。”德生拿了一把草扇,背上一只条凳,出门摆在空坪上坐了乘凉。

    风呼呼地吹来,虽然到了夜间,但因白天烈日烤着热土,风仍然含着热气。德生还时不时的摇着草扇赶蚊子并兼顾扇风一举两得。英子望着天空问:“爹,潮洲在天的哪一边?”“爹咋知道呀,这路虽然是从后龙山上去的,但是七弯八拐的,谁知道潮洲转哪方去了?”德生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也没有去过,一年四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一个穷庄稼人活着又能奢求什么呢?他企望的就是风调雨顺,每年年初干到年尾能够吃上粗茶淡饭就算是交了好运了。穷人怪的总是自己的命。

    却说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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