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_第一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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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十一章 (第1/2页)

    松塔梁上仅剩的几棵松树依旧挺拔。

    林树生慢慢爬到大庙跟前的时候,林小满已经顺着东边的斜梁下到了山底。没能上大学也罢,因为当年高中生含金量很高,小满回村在堡里当上了村会计,可好景不长,性格耿直的他,还是让崔建国硬生生的拿掉,把会计职位给了小满会来事儿的堂哥林春雨。自那以后,不仅林喜盛和林喜来叔伯哥俩间有了隔害,小满更是恨死了该死的村长崔建国,看破红尘一般整日半疯着在龙珠峪里混生活。这些年,唯一伴随他的除了书本就是戏曲了——在他最悲伤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爬上梁坡放开歌喉痛痛快快的吼上一阵子,要么是大花脸、要么是武生。也许,他憋屈了多年的心病在这方已经倒塌了的庙台上发泄完之后,才能暂时回到田地里去劳动,或者在漆黑的夜里孤独的睡个安稳觉。

    此时的林树生,很想跟这个前辈切磋一下生活感受,可他留下的只是小小的背影,已经远去了。

    树生望了眼山脚下,回身瞅着身后残留的庙院。

    说起张爷庙,传说是前朝一个姓张的老汉在堡里打长工,修行仙逝在松塔梁后山的朝阳洞里。皇帝爷陪母后到金城县温泉沐浴治病路过,听说了张老汉的故事后封了佛并修庙供养。早年间,碧瓦红墙的大殿掩映在半山坡子的苍松翠柏之间,雄伟壮观。定点报时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川道,几个临邻村都听的清清楚楚。过年时,宝塔旁的大戏台上整出的晋剧大戏“叮叮当当”的能唱他三天三夜。每到这时候,劳作了一年破衣烂衫的穷苦人,才能穿起那金光四射的华丽行头扮作王侯将相,在那一方土台子上“咿咿呀呀”的过上一把奢华的戏瘾。庙里唱大戏,十里八村的就都要来赶庙会,冲冲一年的穷气,再舍上些香火钱,祈求来年的丰收。每每这时,整个龙珠峪都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前街里以小镜门为中心摆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货物,人们踩着尘土高兴的采购着,这是庄稼人这一年里最幸福不过的时光了。

    六十年代,座宏伟的庙宇让玉芬他爹崔建国毁掉了。现在,与其说是庙,其实就只留下了几堵灰砖包皮的山墙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断壁残垣上的几片子古代壁画,虽然颜色模糊但流畅的线条依稀可辨。庙墙已不复存在,院子里平坦的像是一个场院。中间一眼枯井边儿上长满了茅草,黑洞洞的井口朝天一直那么干巴巴的张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为啥,树生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落榜那晚自己的那个梦——哎!看来自己的处境就和梦里一样艰难。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现实中哪有铁船安装上轮子放在铁轨上行走的?哪有铁船以这种方式到山顶上的井里取水的?大铁船一定是在海里航行才对。真是天方夜谭般荒唐的一个梦!

    想着梦里大船取水,他突然又想起林喜盛无数次在懒汉摊上讲述过庙前这口神奇的水井。古时候,有一年大灾。田里旱的庄稼都快干巴的着火了,一个勤快的村民爬上山来在井里打水,再挑下山去拯救田地里心疼的命根苗子。这天,他刚到井边,突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看,骑马的白胡子老者已经到了眼前,下马拱手问道:“乡亲,我的白马渴了,能不能借你的水桶打水饮饮马?”打水的村民热情的说:“我是本乡人,你来就是客人。你歇会儿,我打水!”说着,拎起水桶就打了一桶水,放在了马头前边。白马喝的很痛快,一会儿喝饱了伸着脖子“咴儿咴儿”叫了几声。老者看着喝饱了的白马笑眯眯和蔼的说:“你这村的人真好啊!灾年上山打水浇地,种地人不容易啊!冲你的勤快我给你们村改个名吧!看你们村风水好,这条河多像是龙身子,这眼泉水多像是一颗龙珠啊!你们村就叫龙珠峪吧!”打水的村民抬头顺着老者说的一看,阳光正照在河面上泛起金色的磷光,一直顺着河水闪到了山旁的泉眼上来,真像是一条龙。旁边四个村子引水的河道,正像是四个龙爪稳稳的抓在地上。老者又说:“这口井既是龙珠又是龙眼。今后,若是田地干旱了,就在水井里打水在庙里供上,不出三天就会有甘雨降临,算是我对村子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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