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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知交零落  (第2/2页)
在那家铺子门口了。    只是,王莘却知道,这样的奏疏绝对不会是从刘子瞻笔下写出来的。    以编草鞋为生的人,从小怎么会读书识字,怎么会写的一手入木三分的小篆,又怎么能深谙选词酌句之道,寥寥百字就能将昨日的莽撞行为解释成报恩心切,赤子心肠。    刘子瞻身后,必有高人指点。    不过,好在如今逃过一劫,经此一事,王莘把王谧训的是点头如啄米。他面上应和是是是,对对对,心下却是觉得meimei虽然身子娇弱,身上那股子气势却越来越像母亲了。    王谧看着meimei手中的奏疏,猜测写这奏疏的应该是刘牢之,毕竟刘子瞻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保护自己人也是应当的。    只是,王莘摇了摇头道,“刘牢之不可能想到这些的。”    王谧撇了撇嘴,好吧,看在以往王莘判断准确的份上,这次姑且算她对吧。    两兄妹还在纠结背后高人时,一桩噩耗却猝不及防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谢琰的夫人葛氏前往句章处理夫君的身后事,逗留半月后却在归来的途中,怀抱着丈夫的遗书骨灰,自沉长江。    听闻此噩耗时,王莘和褚方云正相对而坐,默默良久,也没人开口打破这沉默。    谢琰死前留下遗书,要求将自己火化后撒入江中,生前他对不起会稽百姓,死后他要永远用自己的灵魂守卫着故土。    其实,如今女子二嫁也非难事,谁能想到,葛氏也是刚烈非常,紧随丈夫而去了。    朝廷虽然没有追封谢琰,但听闻葛氏惨烈,为了褒奖她的气节,到底给了几分面子,也追封了谢琰,还给了葛氏诰命的身份,封为云烈夫人,在建康附近一处山上设了夫妻两的衣冠冢,受人供奉。    既然有了追封,各家都需得去吊唁,王莘就在谢琰和夫人的灵堂前再次见到憔悴异常的谢蕴。    不同于上次相见时的情态,如今的谢蕴仿佛脱胎换骨,浑身萦绕着冷冽的气息。    王莘心下微叹,她到底是走上了她哥哥的老路。    宾客渐稀,王莘和谢蕴在无人处才能说上几句。    谢蕴苦笑道,“如今京中都说我不祥,哥哥嫂嫂接连逝去,谢家二房嫡系这一支就剩我这一个孤女了。”    王莘诤声道,“胡说八道!谢大人是为国捐躯,如今受万人供奉,你的嫂嫂也有诰命加身,你又如何不祥?”    谢蕴盯着王莘的视线道,“阿姒jiejie,你知道我有多恨吗?嫂嫂为何而死?不就是为了大哥的生前身后名?!若不是朝廷不肯追封,嫂嫂为何要壮烈赴死?旁人都是夫君得势,夫人得诰命,凤冠霞帔加身,荣宠异常。而我家却是因为嫂嫂刚烈赴死的诰命,才给了哥哥追封,真是可笑至极!”    王莘被噎住,半晌没有开口,谢蕴继续道,“我多想嫂嫂回来,哪怕我们相依为命,哪怕嫂嫂改嫁,不要什么狗屁虚名也罢!可嫂嫂却用自己的生命,成全哥哥的百年声名,她可真蠢!”    谢蕴虽然骂着,眼睛里的热泪却滚滚而出,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抓的王莘心脏奇痛无比。王莘将谢蕴搂在怀里,谢蕴就在王莘的怀抱里低声哭泣,在谢府,她总是不能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    过了许久,谢蕴止了哭声,轻轻推开王莘,眼神坚毅无比对着王莘道,“阿姒jiejie,从前我太天真,总以为这世事就在眼前,却不知道这世事虽在眼前,也让人看不透这世事变迁。一朝行差踏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朝廷,欠我谢家两条人命!”    说完,谢蕴便转身离去,踉跄着走回了灵堂,继续和来往宾客周旋。    王莘走出谢氏灵堂,回头看向背影单薄瘦弱的谢蕴虽然俯身致礼,一身傲骨却挺直而立,从前欢乐的少女时光已然逝去。透过那身傲骨,她仿佛能看到谢琰和夫人一个拔剑问天,一个自沉入江,面色决然向死而去。    王谧刚刚被王莘支使开来,如今看着面色沉重的王莘步履艰难,又想到好友的际遇又是重重一叹。    谢琰两口子都是这样刚烈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老谢大人与儿子性格却是截然相反,实在是个投机取巧的好手,那应当是随了早逝的谢夫人吧。    王莘和王谧上了马车,王谧有意开解meimei,只是话还没开口,马车就被逼停了下来。王谧顿时不悦,正准备让清商理论几句,却听到清商回禀,一时失了声。    “王大人,衡阳王殿下请您和夫人上楼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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