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来客与复苏 (第2/2页)



    老人的话语迅速停止，脑袋缩回了窗内，沙哑的嗓音却接过了言语。

    “没错，老朋友，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走吧，我们下车看看。”

    马车小门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率先落地。

    他戴着毡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烟斗，身形瘦长至极，即便穿着厚厚的大衣也像风中的麻杆，脆弱易折。

    “我优秀敏锐的直觉告诉我，里面的事件会让我们的晚年退休生活极富色彩，不再枯燥。”

    他正是沙哑音调的主人，眼窝深陷，鹰钩鼻，颧骨和下巴尤为突出，由于脸颊削瘦皱纹较少，可点缀的老年斑却将年龄暴露无疑。

    “快点，老朋友，别跟个老年人一样。”

    他的嘴不是一般的碎。

    “………，你的枯燥来的真快，明明今天才刚结束一个案件。”

    银发老人也下了马车，他身高较矮，步履稳健，性格极好，不与消瘦男子斤斤计较，但后者却乐此不疲。

    “不不不，我要纠正一下，那是昨天，现在已经凌晨过后了。”

    “而且，那是案件嘛？三岁的小孩都能轻易解开。”

    两人走进了窄巷，随后不约而同，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脸上的震惊。

    “这是被炮弹炸过嘛？！”

    银发老人当过军医，经历过几场战争。

    “还不止一发！”

    他做出自己的判断。

    眼前的小巷，地面蛛网龟裂，墙壁破碎脱落，道道划痕坑洼遍布，裂隙交错之中于前方的巷内汇聚出圆形的深坑。

    “老伙计，你的眼睛是不瞎，不过还是戴上眼镜吧。”

    消瘦男子又开始叨叨。

    “怎么可能是炸弹，那坑里还有个人呢，肯定需要你的妙手回春。”

    他嘬了口烟斗，白色的烟雾喷吐缭绕，银发男子则摸索出了口袋里的眼镜。

    坑里确实有个人，失踪的黑色灯柱正压在身上，极易混淆忽略。

    “快去救人！”

    职业cao守让银发老人快步上前，消瘦老人也紧随其后，两人挪开灯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东方人？！”

    “怎么会在这里？”

    “到底什么情况？老伙计？”

    银发老人连续发问，一如既往。

    他还拿出随身的听诊器，为坑里的男子做起了诊断，几个银色的金属圆环被他拨落一边。

    而消瘦老人则变得的一言不发，不断扫视着四周，连续的吞云吐雾。

    他看到的更多。

    散落巷角的刀具、裂痕的角度与方位、墙壁对称的坑洞、坑中男子的姿态、路灯上的握痕、地面踩踏的脚印………

    太多、太多，有太多鲜明的线索，清晰的印证，这些东西构成无形的画面涌入消瘦老人的脑海。

    “不可能！”

    他脱口而出。

    “人力怎么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根本不可能！”

    根深蒂固的科学观念让他否定观察到的一切，但他自己也曾说过，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后，不管真相多么的荒缪，都是事实。

    “这个人情况怎么样？”

    只有当事者知道一切的真相。

    “简直是个奇迹，他的身体和呼吸一切正常，但就是没有苏醒，或许……”

    “把他扶起来！快！”

    银发老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指示，没办法，几十年的共事都养成习惯了。

    然后，他就看见，他的老搭档，脸上带着兴奋，扔掉拐杖和烟斗，朝右手呵了口气，摩拳擦掌。

    “你要干什么？”

    银发老人有种不好的预感，老伙计的笑容只有在接手高难度案件时才会出现。

    “住手！”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是个病人！”

    “放心吧！”

    “约翰·华生！我有分寸！”

    消瘦老人狠狠挥出了手掌，他采用最快速原始的叫醒方式。

    “嗡！”

    奇异紫色的光环照亮坑洞，了无生趣的声音轻轻响起。

    “我已经醒了。”

    夏洛克的手停在了半空。

    “魔法！！！”

    他发出大声的感叹。

    这一刻，福尔摩斯的笑容与狂喜、华生的无奈和惊讶、徐文武的麻木且平静。

    三人的表情鲜明对比，混乱交织，在紫色瑰丽的十环之下荒诞而又现实。

    “不。”

    “是无用的力量。”

    徐文武早就醒了，只是，心却死了，类似于远方疾驰火车上的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