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贺祥的决意 (第2/2页)

猛然一顿，回过头来，定睛细看这年迈老妪。依旧没有半分异常波动，这分明就是一个凡人。

    “我并不年轻。”

    贺祥笑笑，这样说道，却也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走向了老妪。

    “你可是要去做一件极为危险之事？”

    老妪见贺祥正缓步走来，浑浊目光中有了一分明亮，这样说道。

    贺祥迟疑片刻，便是点了点头。不过心头，对这位老妪有了一分赞叹。或许，这并非那些骗钱的算命术士。

    “你会……死的！”

    老妪见贺祥点头，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分凌厉，声音也尖锐了一分，似乎是想喝止贺祥，让其放弃。

    贺祥心头一震，露出无法置信之色。

    “为何？”

    贺祥认真问。

    “因为，你不够强。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判断武者的强弱，但我知道，一定是这个原因。”

    贺祥沉默，心中算是笃定，这老妪的确有着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毕竟，能一眼看出自己是一个武者之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平凡人。他即使是个凡人，也一定有着某种诡异之力。

    也正如老妪所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贺祥亦不认为，自己可以活着走出卫国。可是，自己有不能不去的理由！或许可以等自己变得更强再去，可是，她还有多少时间等自己？卫国皇城中的黑暗，亲身经历过的贺祥，再明白不过了。

    “那么，如何避过此劫。”

    贺祥皱着眉头，心头算是升起一分侥幸心理，下意识地问。

    老妪目光依旧浑浊，却未曾言语。良久之后，老妪才嘶哑地说道：“武者的世界，我并不能理解。可我知道，这个国家的繁华，不会持续多久。因为，这背后埋葬了太多血与泪。”

    老妪顿了顿，嘶哑说道：“或许你并不年轻，武者都是很长寿的。可是，我一个半步坟土之人，总不能称你为前辈。那么，年轻人，告诉我，你贵姓。”

    “贺！”

    “贺吗？”老妪喃喃轻语着，却又摇了摇头：“加贝贺……”

    “正是。”

    老妪嘶哑一笑：“原来，武者也向往着凡人的生活，凡人的富贵。”

    贺祥不语，老妪便是继续说道：“贝，指代钱币，亦代表富贵。而加，亦有一分向往融入之意。你向往着凡人的富贵。若我所猜不错，你的名字里，也与富贵祥瑞等字眼脱不了关系。”

    贺祥心头猛颤，对着老妪一个抱拳，道：“正是，我全名贺祥。”

    老妪笑笑：“这一劫，其实并非不可躲避。只要你放弃武者身份，归于平凡。如你所向往的凡人，或许会碌碌一生，却也免去了你的一切灾劫。或许，武者并没有凡人活得自在。”

    “只有如此？”

    “只有如此！”

    果然，命运是有轨迹的。让我放弃武者的身份，归于平凡，这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放弃武者，又意味着放弃多少？剩下的又还有多少意义？我……怎么可能做到？至少，在挽回翩然之前，我不可能放弃我作为武者身份。只有武者，才拥有力量，拯救珍视之人的力量啊！

    如若要过一世平凡，那至少，要有她的陪伴……

    或许会死，可我无悔！

    老妪肯定点头之时，却发现贺祥脸上有了一分决然的笑意。贺祥叹息摇头，对着老妪再度抱拳。

    “多谢提醒。”说着，贺祥双目猛然变得犀利，“可是，有些轨迹，是难以撼动的。”

    说罢，贺祥顺手一拍空间戒指，数枚金灿灿的金币抖落于老妪的摊位上。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老妪没有言语，盯着摊位上的金币，浑浊的目光却更加模糊。枯干的手轻轻拾起金币，喃喃轻语：“不知多少凡人向往着长生不死，唏嘘感叹着岁月苦短。可寿命漫长的武者，亦有向往凡尘之时啊。两个世界，存在着的终究是名为人的生灵……”

    猛然地，老妪盯着贺祥的背影，那似乎能清晰勾勒的命运轨迹若同他浑浊的目光一般，显得迷糊不轻，难以窥探。

    “难道，还有转机？”

    老妪浑浊双目猛然一凝，紧紧盯着贺祥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贺祥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之处……

    贺祥嘴角，笑意决然，“如果真如老妪所言，我此去无回，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有着翩然的陪伴。”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名为贺祥的男子无端消失了踪影，化作不可见的流光，涌向了卫国皇城。

    “翩然，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