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1.伐竹 (第2/2页)
过来,看见我这样悲惨的情景,打死也不会再让我在这里呆下去的。 我和田大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得起*,狼吞虎咽的在牯牛山林场食堂吃过早饭以后,步行半个小时才能到达我们的砍伐点。然后开始干活,补充能量的除了水壶里的水,还有饭盒里的饭,菜肯定是没有rou的,油也很少,就是属于那种水煮盐拌的白菜萝卜,当然,最常见的就是咸得要命的大头菜炒辣椒。 我的饭量就是那个时候给练出来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需要营养的时候,没有油水,只好多多的增加碳化合物,往往半斤八两白米饭下肚才算勉强垫了个底。后来补充了营养,饭量有所收敛,可是翦南维给我第一次做饭吃,看见我的能量还是差点没吓死,她的老爸却因此对我非常满意:可见得南维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吃得多才有力气嘛。 干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的双手就打起了血泡,很快就被磨破了,贴上创口贴,用布裹着,得不到休息,还得继续干活。可挥动蔑刀的时候依然因为震动和**而不得不忍受**的疼痛,不仅是胳膊、腿和脚也被荆棘和刺拉出一道道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横七竖八的有些多,被汗水渗透,也是很痛很痛的。我的力气也很快的消耗殆尽,连在长风酒家积存的那些营养和脂肪也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学功夫的艰苦和枯燥无味我有过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也没有想到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令人痛苦的职业,更况且跟功夫一点边也不相干,而那些漫山遍野的竹林就是一点点把我的决心和信心吞噬殆尽的最大因素。有一天,我在累得连走路回去的力气都快没有的时候回身又看了看田大曾经画过的那么大的一个圈。在我的视野里,竹林似乎还是那么漫山遍野,还是那么郁郁葱葱,还是那么纹丝未动。 我就一**坐在竹林中嚎啕大哭起来,田大根本没等我把话说出来就一脚把我踢得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瓮声瓮气的吼声就在那座山头上回响,在我的耳边震得嗡嗡直响:嫩伢子,知不知道男儿流血不流泪?懂不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还是哭得惊天动地的。 懦夫,我没想到你这个**会这样没有用!田大就把我的头发抓了起来,狠狠的给了我一耳光:老子今天晚上就叫人送你下山,滚回倒那些女人怀里去! 谁说我要走?我热泪盈眶的在进行申辩:我要吃rou! 田大就笑得一塌糊涂了。 伟人在他的那本《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说过这样一句经典的话:往往有这种情形,有利的情况和主动的恢复,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我在牯牛山就是这样的。田大找到一个又瘦又黑的、被人称作是朱老头的看林人,买下了人家的一个腊蹄膀,煮了一大锅rou和我饱餐了一顿,第二天,我就一如既往的跟着田大继续上山伐竹去了。 也许就真的是那么回事,到了最痛苦、最难受、最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也就到了那个各种条件转换的临界点上了。虽然手掌还是会被打出血泡,血疱破了还是很痛,可是慢慢的可以看见我的手上开始长出茧块;竹林里的蚊虫还是叮咬的厉害,那些荆棘还是会把衣裤拉破,可是我的皮肤似乎变得厚实了许多,一些小小的疼痛根本不在话下。 咬着牙又坚持了半个多月,田大又领着我在那个变得越来越熟悉的朱老头家里吃过一只大公鸡和一次又辣又麻的水煮鱼,虽然每天还是从早到晚不停地在劳作,还是会每天累得筋疲力尽,可就是没有了那种绝望的情绪,田大画的那个大圈里的竹林也看得见正在越来越快的消失。喝上一杯酒,好好的睡上一觉,体力马上就会恢复过来了。偶尔洗澡的时候,惊喜的发现有些新生的肌rou正在从胳膊、*膛、腹腔和腿上慢慢长出,我就知道田大的用心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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