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_第575章 新年伊始(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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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5章 新年伊始(2) (第3/5页)

,从贫穷困苦的泥淖中爬到今天的地位,没有人比李观鱼更了解他,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李观鱼。

    他从未想到“不知道”这三个字也会从李观鱼嘴里说出来。

    李观鱼如果要调查一个人,最多只要用三、五个时辰,就可以把这个人的出身家世背景习惯嗜好武功门派,自何处来,往何处去,全部调查出来。做这一类的事,他不但极有经验,而且有方法,很多种特别的方法。每一种都绝对有效。

    这些方法赖冬焯也知道。

    “他住的是便宜客栈,穿的是粗布衣裳,吃的是白菜煮面。”赖冬焯思索着说道:“从这几件事上,你至少已经应该看出来他绝不会是个很成功的人,出身一定也不太好。”

    “本来应该是这样子的。”李观鱼说:“这个少年却是例外。”

    “为什么?”

    “因为他的气度。”李观鱼说:“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虽然是在一家挤满了苦力车夫的小饭捕里吃白菜煮面,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却好像是位新科状元坐在太华殿里吃琼林宴,虽然只穿着那件粗布衣裳,却好像是件价值千金的貂裘。如果不是他的身躯不太显眼,我甚至会怀疑,是刘鼎到达了福州古城。”

    “也许他是在故意装腔作态。”

    “这种事是装不出来的,只有一个对自己绝对有信心的人才会有这种气度。”李观鱼说:“我从未见过像他那么有自信的人,而只有武功非常高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自信。因为,他没有掩盖自己是从歙州过来的,是来自鹰扬军的辖区。”

    赖冬焯眼睛里发出了光,对这个少年也渐渐有兴趣了。

    他从未见过李观鱼这么样看重一个人。

    赖冬焯忽然笑了:“看起来这位李先生倒真的是个怪人,如果他真是来杀我的,那么今天晚上就很好玩了。鹰扬军的人,敢明目张胆的来到福州古城,一定是非常人。”

    李观鱼并不觉得好玩。

    他愁眉苦脸的退了出去。

    “来吧!”

    赖冬焯举起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当天晚上,福建观察使衙门,正式举行庆典。

    年过六旬的福建观察使陈岩,正式迎娶年仅二十芳龄的程丹雪过门,陪嫁的则是梅香幽和宣白筠。

    看着三位娇滴滴的新娘子,很多人都替陈岩担心。

    他们担心,兴许不需要刺客,只需要三位新娘子柔情似火,连番缠绵,明早陈岩就起不来了。

    甚至连赖冬焯都有些担心。

    他知道,世界上有些神奇的药物,是可以让男人坚挺很久的。

    那种坚挺的感觉,特别的畅快,特别的兴奋,特别的雄风万丈。

    对自己信心不足的人,都知道这种神奇的药物。

    但是在药物过后,后果却异常的严重。

    “莫非,刺杀只是我的错觉?”

    赖冬焯在内心里暗自自言自语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

    用这把刀来对付陈岩,是再好不过了。

    任凭是谁,都无法制止。

    他赖冬焯总不能在洞房花烛夜,冲到洞房里面去,让陈岩不要挺枪奋战吧?

    “这三个小妖精。”

    赖冬焯狠狠的想着。

    “鹰扬军太卑鄙了,居然用美人计!”

    赖冬焯再次狠狠的鄙视自己的对手。

    ……

    大院里灯火辉煌,人声喧哗。

    董宁挤在人丛里,因为他不是陈岩请来的贵宾,不能进入那个灯火更辉煌明亮的大厅。

    大厅里的人也有不少,当然都是些名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名人。

    除了这些名人外,还有一些穿一色青缎面羊皮褂的壮汉在接待宾客,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矫健敏捷,每个人的眼睛都很亮,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件不该发生的小事。

    这些人,就是赖冬焯手下雄狮堂的高手。

    尽管他们的伪装很好,可是,高手毕竟是高手,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那样出众,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隐藏自己。他们唯一隐瞒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说到隐藏的本领,董宁自认比他们技高一筹。

    因为,自从投kao鹰扬军以后,他已经隐姓埋名足足六年的时间。

    为了鹰扬军的需要,他永远都生活在黑暗里面,默默的做着永远都不为人知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才重新回到光明中来。

    沸腾的人声忽然安静下来。

    老来益发少年狂的福建观察使,终于出现了。

    陈岩出现的时候,穿一身以黑白两色为主、经过特别设计和精心剪裁的衣裳,使得他的身材看来更威武高大,也使得他年纪看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轻得多,看起来更像是新郎官,也不用担心他会倒毙在新娘子的肚皮之上。

    他用明朗诚恳的态度招呼宾客,还特地走到厅前的石阶上,向院子里的人群挥手。

    在震耳的欢呼声中,董宁注意的并不是陈岩,而是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装束容貌都很平凡,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一种冷酷而可怕的杀机。

    他们并没有站在一起,也没有互相看过一眼,但是他们每个人的附近各有**个人在偷偷的盯着他们,一直都跟他们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董宁微笑。

    他看得出这两个人是为了陈岩来的。

    但是,他们并不是鹰扬军派出来的杀手。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杀人。

    准确来说,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杀人。

    只要摘取到陈岩的人头,鹰扬军自然会给他们荣华富贵。

    刘鼎的慷慨大方,一向都是为人称赞的。

    他也看得出赖冬焯一定也把他当作他们一路的人,因为他早已发现他身边附近也存人在盯着他。

    甚至比他们盯在身边的人加起来还多。

    赖冬焯无疑已经把他当作最危险的人物。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从歙州过来的。

    歙州,是鹰扬军的辖区。

    “可是赖冬焯这次错了!”董宁在心里微笑:“他派人未钉着我,实在是浪费了人力。”

    大厅中央的大案上,数根巨大的红烛已燃起。

    “囍”很大,很红,很鲜艳,好像是用鲜活的人血洒上去的一样。

    赖冬焯已经坐到案前一张铺着虎皮的紫檀木椅上。

    椅前已经铺起红毡,摆好了紫缎拜垫。

    大典即将开始。

    新娘子还没有出现。

    那两个眼中带着杀机的人,已经在渐渐向前移动。

    盯着他们的人当然也跟着他们移动,每个人的手都已伸入怀里。

    怀里藏着的,当然是致命的武器。

    只要这两个人一有动作,这些人的手都必将在刹那间把一件武器从怀里伸出来,在刹那间把他们格杀于大厅前。

    董宁确信这两个人绝不会得手的。

    —一定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才是鹰扬军派来刺杀陈岩的主力。

    朱有泪的确派出了杀手,这是董宁知道。

    朱有泪必须请示刘鼎批准,才能派出高级别的杀手。

    赖冬焯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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