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_第七章 暗之进行曲(节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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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暗之进行曲(节四) (第2/3页)

  “给我!”席恩还没表态。丽芙就一把抢过装种子地丝袋,打开一看,明媚的绿眸顿时涌现泪光,“是真的……”

    “丽芙蒂尔小姐怎么了?”伊莎贝拉也没生气,伏在表兄耳边问。席恩不动声‘色’地道:“想起她的家乡了,她的家乡有一种很像的植物。”

    “哦。”伊莎贝拉没有被这么漏‘洞’百出的话骗过去,也不追问,她早就感觉她这个表哥神秘得像天外飞人。‘女’‘性’的第六感也提醒她不要挖掘,深知分寸的贵族小姐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重要的,她不想破坏两人的和睦关系。

    所以她只是发挥她天生的可爱优势:“一会儿让我坐你的马车。”

    “好好。”

    摆在席恩面前的是一种叫作水晶兰的植物。晶莹而洁白的‘花’朵悬垂于植株顶端,被一层层薄如蝉翼的透明白‘色’叶片烘托着,整棵‘花’通体雪白剔透,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如果不是指尖触‘摸’上去有着清晰的‘花’叶质感,真要怀疑是不是哪位名工巧匠雕刻出的杰作。

    白皙纤长的手指流连在‘花’儿娇美的蕊瓣上,像挑起情人的下巴似的,微微抬起一朵‘花’细看。

    这么‘精’巧,这么脆弱,好象一碰就会坏掉,伟大的自然营造出来的艺术品。谁也无法想象,如此干净美丽的植物是在整个森林最‘阴’暗、最冰冷、最‘潮’湿的沼泽里生长出来的。

    不需要光,只吸取那些腐坏的生命养分就能成长,在黑暗里隐隐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就像他。

    摩挲丝绸般柔软的‘花’瓣,魔王浅浅一笑。

    这才是小国的国王。

    “好美……”伊莎贝拉想‘摸’又怕‘弄’坏,期待地问道,“列文哥哥,我可不可以带一朵回去种?”

    “最好不要。有毒。”

    “啊!雪‘女’王怎么会送一盆毒‘花’给你?”

    “不经过特殊处理是提炼不出毒素的。”席恩地微笑隐含琢磨不透的深意。伊莎贝拉这才打消疑虑。哈玛盖斯端起‘花’盆:“主人,放到坎菲斯旁边吗?”

    “这个嘛,他大概不会喜欢。”席恩笑着斜了窗台上的盆栽一眼,摆摆手,“放在我的卧室里吧,随便找个地方。”

    “哦。”

    他?列文哥哥真奇怪,管一盆植物叫他。伊莎贝拉看着像是大树幼苗的绿芽。一道碗型的光罩包裹住它。这是席恩做的魔法灌溉装置,会定时浇水松土。提供充足地日光。

    清风吹进房内,撩起薄薄的纱质窗帘,一个似真似幻地年轻男子就坐在流动的风里,隐约可见他身后开满了冬蔷薇的庭园。他深绿的短发随风轻冉,眼神清灵而深邃,朝她友善一笑。

    “……”伊莎贝拉‘揉’‘揉’眼,再‘揉’‘揉’眼。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呵呵,伊莎贝拉,你很受植物欢迎哦。”席恩没漏看她的动作。

    “列、列文哥哥,那边有个男的!”伊莎贝拉抓住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坎菲斯,“在那里……咦,不见了!”

    “坎菲斯还不能长时间显形,他是喜欢你。才跟你打声招呼。”

    “真的有人!?”听出言下之意,伊莎贝拉兴奋得脸放红光,一叠声道,“他是谁?幽灵?树苗地妖‘精’?”席恩点点头:“是树‘精’,他的本体被砍倒了,这是新生的身体。”

    “哇——世上真的有树‘精’啊?我就是希望看到‘花’仙子。才从小开始种‘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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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只有树龄极长的树木才会形成‘精’魂,‘花’的生命太脆弱,除非是得到众神祝福的植物。比如被称为地冬落草,的木樨,的紫菱‘花’等等。”

    “哦。”伊莎贝拉有点失望,但很快就被发现梦想生物的好心情冲淡,趴在窗台上,用喜爱的眼光凝视坎菲斯。放好水晶兰的哈玛盖斯端来茶点,菊茶、栗子派和樱桃馅饼沁人地甜香在房里飘‘荡’。

    窗外,气候渐渐变暖。早晨下了一场小雨。南方的天空还有些灰暗。法师特别开辟出来的‘药’草田被紫藤树篱环绕着,‘花’园里充满了雾、薄荷、百里香、星之草和月光‘花’的‘混’合‘药’香。以及蔷薇甜美的芬芳。

    远远的,传来‘女’‘性’清脆柔美的歌谣,为了即将到来的爱情祭典所唱的古老诗曲:

    “荷兰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合,没有针脚和针痕的亚麻裙,穿上它,你就会成为他真正地恋人……”

    依稀记得,母亲也有一件这样地裙子,粗糙的布料透出岁月地沉黄,用牢固的针线绣着‘迷’迭香、百合和鼠尾草的图案。在父亲的祭日,她总会穿起来,用回忆的语调叙述让兄弟俩听厌的罗曼史,最后喃喃叨念为什么不是生了两个‘女’孩,不然这件衣服就可以做嫁妆了。

    那个傻蛋弟弟总是自告奋勇,而聪明的哥哥打鼻腔哼出不屑。

    一天,他问:

    母亲愣了愣,没回答。

    答案她回答了,在她把肖恩当成他,压进冬天的小溪里。

    她没有淹死肖恩,淹死的是他。

    寒冷的感觉也像冰水,将他淹没,又迅速被理智压回情感的深井,取而代之的是燃烧似的灼热感。

    睁开不知不觉闭上的眼,席恩没有看到,有种凶猛的东西从他的眼底冲出来,尖锐而凄厉,仿佛一团炽白的火焰。

    哈玛盖斯看见了,轻轻的,在杯子后面叹了口气。

    “好了,伊莎贝拉,过来吃点心。”席恩扬声道,无懈可击的平静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带着无机质的稳定。

    “慢点,我听到坎菲斯说话了。”棕发少‘女’转过头,脸上还泛着可爱的红晕。看看餐桌,她体贴地笑道,“你们先吃好了。”

    席恩一怔,第一次发现她垂‘荡’地发卷是棕‘色’的,和肖恩一样颜‘色’,还有那种神情、语气……

    每次以为他睡着了,肖恩也是趴在小木屋的窗台上往外看。看绿树蓝天,看鸟语‘花’香。看欢腾的动物们,清澈的琥珀‘色’眼眸闪动着憧憬的光辉,显然想出去尽情玩耍,又顾虑病弱的兄长,不得不待在屋子里照顾他。

    这种体贴地态度,最令他恼怒。

    像被施舍!被怜悯!

    那时的他还没如今这么深厚地涵养,一发脾气就丢枕头。恶言相向,

    肖恩总会挣扎,虽然他的挣扎一向不持久。

    然后那个傻蛋就出去了,像一只受伤的小狗,留下另一个口是心非的傻蛋坐在‘床’上生闷气,咀嚼后悔和寂寞的滋味。

    “伊莎贝拉,你真的很想要‘花’‘精’吗?”再次挣脱过去的影象。魔王笑起来,非常明朗快活地笑靥。古代龙的化身打了个寒噤,手里的馅饼差点掉下去。因为通常席恩‘露’出这种表情,不是他扭曲的感‘性’被刺‘激’了,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怜的小羊少‘女’,你保重!

    “嗯!”不知那是魔鬼的笑容。喜出望外的伊莎贝拉重重点头。

    “好吧。”席恩双手虚抱,掌心间浮现出一圈淡红‘色’的光芒,中央悬浮着一枚像是植物种子地颗粒,有着接近菱形的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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