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抛弃 (第2/2页)
己没有得病一样。我找了一个毯子,躲在屋子的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几个瓦兰士兵听说我去了萨兰德的‘那些‘女’人’的家里,都兴致勃勃的过来问我怎么突然开了窍。那个时候我就和现在一样流着冷汗,瓦兰士兵以为我初经人事,吓得不轻,于是都自己去找‘女’人去了,不再管我。 不过到了现在,就算是最轻佻的瓦兰士兵也要开始考虑一样目前的情况了。 在几个瓦兰士兵的注视下,那个阉人解开了我的领子,把已经汗透的麻衣掀了起来。 他盯着我的‘胸’口看一眼,就把我的衣服盖下了。 “你要喝水吗?”他的眼睛发亮,如同一只老鼠。 “是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这么问另有隐情,“怎么了?” 他说出了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词。“你可以看一看自己的‘胸’口。” 他伸过手来准备帮忙,但是被我打开了手,我自己费力的掀开了那件几天没脱的上衣,看见了一些紫‘色’的疮。 “这是怎么了?” 我抬头问他。 路过的士兵纷纷扭头,窃窃‘私’语。欢声笑语的瓦兰士兵,吵吵闹闹的瓦兰士兵,总爱嘲笑我的瓦兰士兵,这个时候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我,不说话,从我的身边走过。 “你‘摸’一下自己的腋下。”当他发现我不懂‘腋下’这个词的时候,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肢窝,“‘摸’一下。” 我‘摸’到了肿块。 “够了,”我丧气的说,同时觉得不可抑制的怒火涌了上来,“我得病了!不要再问来问去了,我又不是猴子!” 他放肆的说,“之后的几天你会羡慕猴子的,猴子可不会生病。” 乔万尼没有说话,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胸’口的紫疮。他让这个人跟他到边上去说话。 他们聊了几分钟,乔万尼不断的发问,那个顾问不断的回答。
乔万尼回来的时候,我鼓起了最后的希望,好像在黑暗的井里等着一根救命的绳子,“亲王!” “你不能跟着我们走了。”乔万尼把我留在了黑暗中,盖上了井盖,“我会给你找一个农舍,付给他们钱照顾你。” “不,”我流出了眼泪,奇怪我喝了这么多水,但是流泪却好像是无比艰难一样,就好像身体里一滴水都没有了,“不要把我留下来,我还能骑马。那些库吉特人也得病了,他们骑马骑得好好的。别把我留下来。” 又要被人一脚踢开了吗? “求求你了,乔万尼。我只是得了病,会好起来了,昨天我就见到了一个‘女’人,她就好起来了。她告诉了我一个秘方,可以治好```” “她如果有秘方,”阉人说,“她会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国王和苏丹会亲‘吻’她的脚趾,英俊的王子会发誓‘侍’奉她。但没有什么秘方,孩子。” “滚!”我对这个阉人说,“你是谁?你是瓦兰人么?你凭什么让人把我丢掉!” “维多,维多,”乔万尼后退了一步,对我说,“这对我们都好。瓦兰人不会再丢下自己的战士了,但是你已经骑不动马了。你放心,这周围的农夫都受我的照顾,你会呆在他们那里直到康复。” 直到康复,或者直到死亡。 “不要赶走我。” 突然之间,从大河上面醒来到现在的事情全部出现在脑海里面,被人丢在身后,被人派去做人质,被人利用来利用去,各种事情好像我都习惯了,但是这一次却突然感觉好像是我第一次被人抛弃一样。其实我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一次和以往的所有的抛弃都不同:这一次被抛下,几乎肯定会死掉的。 “就这么定了。”乔万尼说。 怨恨从心底里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维多,”乔万尼说,“昨天有四个库吉特人死掉了,其中一个是那个油膏商人。我不知道你是人缘好还是怎么地,他死前把油膏全部留给了你。这些东西我折成金币了,缝在这件披风里面。如果你还用的上,它足够你一匹马找到我们的,” 他丢给了我一件披风,接着就转身离开了我。 瓦兰士兵把我留在路边,我听见骑兵走了过去,战马嘶鸣,长矛手的矛尖好像连片移动的森林。 然后,这些东西都消失了,一切声音都变成了傍晚的风。 几个农夫在一个瓦兰士兵的带领下姗姗来迟,瓦兰士兵把我抱到了牛车上面。 “维多,”他的眼里有些不舍,“那么,再见了。” 牛车载着我离开了大路。 那个瓦兰士兵站在路口,唱歌为我送别。 “ 我的‘胸’膛吹着风,嘴中流淌着清泉; 我的茅屋下着雨,‘床’上结满青苔; 我眼里燃着火,舌头吐出苍天大树; 我的炉膛满是余烬,剑刃结满血痂; `````` ” 这是引导英灵升入圣殿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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