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子_第一章 第十节 铁路巡道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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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十节 铁路巡道工 (第4/7页)

难能可贵。

    就对蜂子说:“三天以后的巡道,你走在最前面,所有的工作你都可以使用。再有,如遇火车经过,你试着判断火车经过的时间,比如感到火车十分钟之后经过,你就俯下身子,把耳朵伏在铁轨上听听,你一定会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

    蜂子闻言,对野口说:“先生,怎么个听法呢?”

    野口:“每一辆火车,因为运输的任务、车型、挂车数量、整车重量都不同,火车在铁轨上奔跑时发出的声音就不同。有经验者一听,就知道那个是空车,那个是客车,那个是货车,更有神奇的呢,还能听出军列的特别之处。比如运输汽车跟坦克的列车发出的声响就不一样,运送轮式车辆跟军火器材的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呢?在于列车起、停以及震动时,车上被载物回坐而形成的机械音不同。”说到高兴处,野口竟得意地大笑起来。

    蜂子问道:“野口先生,什么是军列?”

    野口:“哦,哦,哦,哦就是运兵的车,今天不谈业务了,你慢慢摸索吧。”

    野口仿佛认识到话说多了,就推说累了。

    蜂子告辞,回到房间后细细品味着野口的话,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缘由。但对于什么是‘军列’,依然是一头雾水。当然,他更不知道是坦克是何物。

    晚饭后,野口来到蜂子房间,敲了二下门,便推门进去。

    见炳坤坐在炕沿,伏在自己的行李上,箱子放盏马灯,用毛笔蘸着墨汁在纸上用蝇头小楷在急速书写。

    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未顾及到野口进屋。

    野口好奇地站在炳坤侧后,见他运笔如飞。原来炳坤用草书在默写《老子》已经写到第七十章。

    等写完第81章,放下笔,搓搓手,略一沉思,取一张新纸,用蝇头小楷工工正正顶头写字。

    野口走近,见蜂子写道:“秀姑。余来通化已三日,此处地冻天寒,落雪积月不化,但余保暖措施甚好,寒不侵体。工作大体跟在老家所知略同,所跟恩师野口先生,仍精诚之士,严谨负责,业务精纯,余将以师父之心待之。这里铁路沿线养蜂者众多,养蜂水平、规模远非内地可比,日后必当更加勤勉……”

    野口站在蜂子身后,看到蜂子信中提及自己,反倒不好意思,遂悄身退出。披上大衣,来到院中,立于雪地之上,想到这三天跟蜂子接触的点点滴滴,心中对蜂子竟浮出爱怜之意,决定今晚与蜂子谈一次话,摸摸底。

    想定,转身回屋。

    野口在屋里休息,刚到8点钟,听到有人敲门,答应后,蜂子推门进屋,浅身一躬道:“野口先生,今天走了一天路,一定劳累了,烧了热水,洗洗脚吧。”

    野口点头同意,蜂子走到近前,往脚盆中加好水,试好水温,便蹲下身子要亲手为野口洗脚。

    野口立即拒绝道:“你我同为巡道工,职虽有高下,但人格平等,以后打水来即可,不必亲自做下人之事。”

    蜂子点头应诺说道:“野口先生但有需求,炳坤定会尽心尽力。”

    野口边洗脚边说:“你的年纪虽然并不大,但行事得体,聪明能干,看来你二伯对我所讲你的事,俱俱是实,还讲你很爱看书,你都读过什么书呀?”

    蜂子:“因我爷爷是个旧式私塾,平日家里教育学生,我自6岁就跟爷爷读书,直到今年3月,整整十年。”

    野口:“十年一定是读了不了少书吧。”

    蜂子:“旧式私塾所教四书五经倒是全都学结,只是略通皮毛,未得精髓。自年3月到10月间才入新式学堂,未及七个月,爷爷去世,就来东北,新学基础很差。平日闲时,喜爱看书,但农村没啥书读,总体来说,想多读书,但读书少。”

    野口:“你爷爷是教书先生,难道没有藏书?”

    蜂子:“我爷爷是个饱学之士,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但因家境一直不好,还有一事,在他30多岁时,行医之时,遇人得有死证,本已说明,此病无药可治,那家人也都认可,但人死后,反诬陷我爷爷,用药不慎致人死亡,加之那家人在官府里有人,就判罚我爷爷每年出谷12石,直到我爷爷终了。因此家境更差,无余钱置书。家中除去四书五经之外,还有左传、史记、资治通鉴等几部史书。另有庄、韩等诸子书几本,其它仅有三国、红楼等几本,其它书,在我记忆中实在是没有了。”

    野口:“十二石,就是120斗。对吗?”

    蜂子一愣,缓慢地说道:“日本也有石和斗这样的计量单位?”

    野口大笑,说道:“哦,我小时候还会背几段论语呢?”

    蜂子瞪着眼,吃惊地看着野口。

    野口:“你二伯的医术高明,深得站长大人信任。去年内子得了急病,从平壤请来日本医生都悚手无策。你二伯从哈尔滨回来后,只用汤药一幅就治好了,医术高明,难道家中就没有医书吗?”

    蜂子:“我家虽然有医学传家的传统,但家中仅有三本书传统医书:《黄帝内经》、《伤寒论》、《本草纲目》三本,医学多靠个人心得体会。我父兄三人只有二伯对医学爱好,我爷爷就只都教了二伯,大伯和我父亲并未曾学医,家医在老家并不挂牌行医,行医也仅仅是爷爷的爱好,并非主业。”

    野口表示大悟,连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想你叔伯仅都是医生呢。你对医学可有兴趣?”

    蜂子:“我自幼对医学就很入迷,源于我父母都过早离世,就想学好医学治病救人。但爷爷却不愿教我学医,说恰逢乱世,国家飘摇,人心不古,仁义尽失,又因民国第一号令就是禁绝中医。因此,爷爷不曾教我中医,我仅仅翻看医书桌,偶尔见爷爷施手救人,仅此而已。”

    野口:“中医很是神妙,火候拿捏要恰到好处,你们中医界的神医自古以来就是多得很啊。”

    烽子:“您说得对,大多中医行医者,学识涵养不够,就装神弄鬼,再说,这世上本并无神医,人吃五谷杂粮,患病亦是五花八门,即使华陀再世,面对杂症也会无计无施。”

    野口:“你认为好的中医和坏的中医的区别在哪里?”

    蜂子:“对病因的理解上,高明的中医能准确认识到起病之因,然后对症诊治,调理之后,平衡阴阳,如此而已。”

    野口:“你讲得太神奇了,我可以理解不了,能这样理解吗?人体只要阴阳平衡,就不会得病?”

    蜂子:“我们国人对身体阴阳平衡的理解有多种解释,我本人并不特别认同阴阳平衡理论。我认为人自出生开始,阳气就一直处理自然消耗之中,随着年龄增长,阳气会加速衰竭,如何有效地阻止阳气的消耗,以及正确合理的扶阳,使人体总体上处于一种阳衰阴涨这种自然活动下的一种合理动态下的平衡,才算是正确的。”

    野口:天啊,你们的中医理论太复杂了,我是理解不了。对了,了解你的人们都叫你‘蜂子’,你对蜜蜂是不是已经算是很痴迷了呢?

    蜂子:“在我们中国,家族传续,子承父业是正常现象。我自小在爷爷的影响之下,喜欢蜜蜂,更喜欢倾听蜜蜂的语言,我能听蜂箱内蜂群的声音,只要让我听五分钟左右,就能听出这箱蜂的情绪,和大致数量及健康状况。”

    野口:“这可是新鲜事,蜂群的情绪是怎么回事,说说看。”

    蜂子:“我自幼喜欢观察蜜蜂,开始时关注蜂巢出入口,根据出入蜂箱蜜蜂肚子大小,数量就判断蜜源,盗蜂等情况。再后变就是听蜂箱内的声音。到后来,听上几分分钟就能断定蜂箱内蜂的大致数量和健康状况。因为蜜蜂数量的多少,会发出不一样的震动。蜜蜂是靠情绪来管理蜂群的。而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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