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_第二百八十章 铜驼陌上会相见,握手一笑三千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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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章 铜驼陌上会相见,握手一笑三千年! (第6/8页)

知此儿所行。又尚书王经,凶逆无状,其收经及家属皆诣廷尉。”

    一向被曹髦礼敬的太傅司马孚、太尉高柔两个老人不忍心见天子以庶民之礼下葬,联合劝服司马昭后,又一同向太后进了一道请求以王礼安葬天子的表文。

    被褫夺天子称号的曹髦,最终就这样以高贵乡公的身份,葬在了洛阳西北三十里的瀍涧之滨。

    百姓相聚而观之,私下说道:“这正是前日所杀天子也!”

    好多受过登基之初曹髦恩惠和慰问的百姓,在得知了天子被杀的消息后,皆掩面而泣,悲不自胜。

    百姓还是没有忘记他们心中那个勇武而不失仁德的天子。

    由于发生了弑君之事,司马家的声望瞬间一落千丈,司马昭再也无法快速行篡位之事了。

    神色郁郁的司马昭端坐在父亲和大哥当年常待的茶花树下,不自觉的喃喃道:

    “泰初,当初我答应你一世为魏臣的事,现在果然无法改变了啊!”

    ——————————————

    冀州,邺城。

    被司马家羁押看管的魏室王公们当中,有一位十四岁的少年,此刻正在自己的书房内发呆。

    他正是武帝之孙、燕王曹宇之子、已故皇帝曹髦之叔,常道乡公曹璜,曹景明。

    “启禀常道乡公,朝廷有人前来拜访。”

    “朝廷?”

    少年心中一阵惊疑:

    “朝廷有何事来找孤?”

    他一边问着,一边急急忙忙出门迎接去了。

    曹璜到了门外,只见一名身披甲胄、英姿飒爽、二十余岁的青年骑士正候在门外。

    他仔细看时,只见那青年骑士果然生的一表人才:那人身材魁伟、面容俊秀而不失英气,一头长发更是异乎常人,竟垂至腰下。

    “您,便是自洛阳而来的使者吗?”

    性格有些软弱的曹璜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青年听有人问候,一转身便看到了一名看起来怯怯诺诺的少年,他再仔细打量时,才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皇族服饰。

    那人朝着曹璜不卑不亢的一揖,然后朗声答道:

    “臣正是大将军长子、中垒将军、散骑常侍、北平亭侯,司马炎!”

    “原来是北平亭侯,璜久仰大名。”

    曹璜极为恭敬的朝着司马炎一揖,而后问道:

    “不知将军来此,有何指教?”

    “启禀常道乡公,臣此来,乃是奉太后与大将军之命,前来迎乡公入京,登基为帝!”

    曹璜听了这话,只觉脑中一片眩晕,几欲跌倒。

    ————

    六月,常道乡公曹璜来到了洛阳,皇太后郭氏见曹璜之名不易避讳,因此下诏让曹璜改名为了曹奂。

    不久后,曹奂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景元。

    大将军司马昭则正式被加封为了相国,爵封晋公,加食邑两郡,前后共十郡,并加九锡之礼。

    司马家族的子弟,尚未有爵位者皆封亭侯,赐钱千万,帛万匹。

    企图挽回声明的司马昭再次极力推辞晋公之爵,但并没有推辞曹奂加给子孙宗族的荣誉。

    当此之时,曹奂虽然名义上是皇帝,但实际上手中已无毫无权力,在庙堂与军中也没有任何势力,完全成为了司马氏的傀儡。

    ————

    步兵校尉府。

    自从夏侯玄遇害之后,阮籍便常常在自己府中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老爷,司隶校尉钟士季求见!”

    阮籍闻言,心中知道,钟会此来,又是为司马昭之子来做提亲说客的,因此他并没有回答下人的话,只是大笑而已。

    下人见此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不敢怠慢了钟会,只能就这样请钟会入堂了。

    “嗣宗啊!”

    钟会一入堂,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嗣宗,你怎么又喝醉了?”

    “嗣宗,大将军有意与你结为亲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哈哈哈哈......”

    阮籍并不回复钟会,他此刻疯狂的往自己口中灌酒,不多时,便醉倒昏睡了过去。

    钟会无奈,只得再次退去。

    就这样,阮籍为了躲避司马昭的联姻请求,竟一连大醉了六十日!

    当阮籍最后一次逼走钟会后,他终于难以抑制心中的悲哀,伏在案上痛哭起来,只听“哇”的一声,阮籍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

    大将军府中,司马昭听了钟会的回禀,不禁摇了摇头,他虽然心中对阮籍的行为极为不满,但却不敢杀他。

    毕竟自己如今身居高位,需要笼络好这些名士,好让那些士子们对自己心悦诚服。

    “士季,孤听闻那嵇康,此时隐居在河东郡,孤有意让其到麾下效力,还需劳烦你走一趟。”

    “遵命。”

    早就想要结交嵇康这个大名士的钟会得了这个命令,心中不禁喜悦非常。

    ——-

    河东郡。

    钟会跋涉数百里,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来到嵇康的居所。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就在嵇康家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嵇康正在亲自挥锤锻铁。

    炉火熊熊,嵇康手起锤落,旁若无人,就这样专心致志的打着铁。

    钟会一向仰慕嵇康,因此不敢去打扰,想等他打完铁以后再上前见礼,就这样,嵇康打了整整半日的铁,钟会也就这样了无生趣的看他打了半日的铁。

    终于,钟会熬不住了,此刻,他心中原来的仰慕之情渐渐变弱,怨憎之情倒是丝丝升腾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数年前宁死也不与自己结交的夏侯泰初。

    他没想到,眼前的嵇康居然也和夏侯泰初一般目中无人。

    当钟会登上自己的辇车,打算离去时,嵇康终于开口了,他望着挥鞭驾车准备离去的钟会,朗声喊道:

    “阁下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钟会撂下这样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驾车西去了。

    ————

    景元二年的冬日,随蜀大将军姜维带兵进犯洮阳郡的蜀汉大将夏侯霸,终于倒在了北伐的路上。

    镇西将军邓艾率部在侯和击退了姜维。蜀主刘禅宠信宦官黄皓,而黄皓又一向与姜维不和,因此姜维大败之后不敢回成都复命,就此留在了沓中屯田。

    这一年冬天,新在北方崛起的鲜卑拓跋部首领拓跋力微,派遣其长子拓跋沙漠汗来到魏国进贡,并想顺便观察一下中原的风土人情。

    当拓跋沙漠汗初次来到这天下第一繁华都市洛阳时,他彻底被吸引住了。

    铜驼陌畔,坊市之间,列国来往的商贩、以及车水马龙的游人,还有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浩浩汤汤的洛水,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繁华。

    不愧是义弟夏侯玄的家乡,这里真的是世间最美的地方了。

    沉醉在一片热闹繁华之中的拓跋沙漠汗这样想道。

    拓跋沙漠汗用他那甚为生硬的洛阳雅言,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洛阳城九子坊夏侯府的位置,他发现此处与其他地方不同,变得冷清了许多。

    沙漠汗想去叩门,但又怕这样太过鲁莽,他稍加思索,取出了怀中的那只狼骨胡笳,就在这府外吹奏了起来。

    而拓跋沙漠汗此刻还不知道,他的义弟夏侯玄早已在七年前的嘉平五年,便已逝世了,而如今夏侯府中的主人,乃是已故昌陵乡悼侯夏侯尚的远房侄孙,昌陵乡侯夏侯玄的远房侄儿,夏侯本。

    这是前废帝齐王曹芳为了保全夏侯家的功勋爵位,才特地降下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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